散步,或是登山,我从来不以运动或者减肥为目的,春来看花,秋到赏叶,是的,散步,或是登山,我的目的只因:景色宜人,如同此时的青华海。
快步走上那条红色的跑道,三月清晨的风凉爽清新,很愿意把短短的头发甩在脑后,让清爽的风吹进每个隐藏的毛孔。我其实极不情愿这么快速地走路,会错过了花儿、草儿的绽放萌芽,可身边都是脚步如飞的人,走慢了,懒胳膊懒腿难免要被嘲笑。可一走快,就产生了距离,就严重怀疑自己的腿是有多短?所以,对运动从来没兴趣,是因为没有自信。
很多年前读到过一首诗,不知为什么,就只深深记得一句:“飞奔而去,头发象海草一样高高扬起,我知道,我只是在思念和等待着你……”一看到湖底随波荡漾的海草,就想起了这句诗,如同魔怔一般。要跑多快,头发才能象海草一样高高扬起?下次一定要让那个号称运动健将的美女做个示范。
公园还在往东边扩建,现在这样走一圈要一个小时,待扩建完成之后来消磨半天时光倒也恰好。天空干净地一碧万倾,想写写云彩象什么,都找不到一丝浮云,这么无惊无扰的蔚蓝倒是很让人安心,好吧,天空凑不了字数,就在地上找找吧。早春,只有些菊科的小花一片片开着,铺成了毯,勋章菊、金鸡菊、木茼蒿……四季杜鹃却很寥落地开着屈指可数的几朵花。小草经过了一个冬天仍没有没枯黄,一直绿油油的,现在更是绿得生机盎然,在阳光下亮晶晶地伸直了腰。
路边一排光秃秃的树,友人说是银杏树,就枝桠八叉的枝杆看出来的?我不信,走近了细看,有极其微小的扇形叶片,果真是银杏。虽然不清楚友人是怎么知道的,但也不想去深究了,有时固执的争论只能证明自己的愚蠢。
最喜欢的景观石旁一丛茂盛的风车草被砍光了,大大的石块间,有“咕呱、咕呱”久违的蛙鸣声,风车草的新芽在一片鼓噪的蛙声里默默生长着。枫树的新叶发得最快,绿色和其它的树没有了区别,和秋天的霜叶相比,也全没有了惊艳的姿态。东河旁一排垂柳挂满了鹅黄色的芽叶,早几天则浅,晚几日则浓,柔软舒畅、姿态婆娑,“北津烟柳”,一个“烟”字,诗情画意俱全了。蓝色的长春花和白色的车轴草是最普通平凡的花了,小时候在田埂上、院墙下随时可见,可不可以认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平凡的小花一直都陪伴在记忆里,用一缕素颜、一瓣心香。
每一片新叶都是美的,退尽旧时颜,往年的风雨融在了根系的泥土里。每一朵鲜花都是美的,芬芳付新岁,每次盛开都是生命里仅有的一次。游走在那些竭尽全力辞旧迎新的灵魂里,“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熟悉而又陌生的一首歌忽然在心底深处响起,是那种稚嫩干净的童音,朴素的字句阔别已久,每个音符挂在千丝万缕的光线里!
还是慢慢地,向前跑吧,让头发像海草一样在风里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