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晨,总是有些慵懒。八点,才给儿子做早餐。做饭手艺不行,尽最大努力而为。淘米洗菜,忙了一会。看儿子的房门没开,想着让他再睡会。于是,回到卧室等待。
八点半,儿子的房门有响动了。走出卧室,打算去厨房炒菜。到了厨房,抬头一看,居然发现窗外有雪花飘落。这可是2019年的第一场雪,心中一喜,打开窗户,果然飞雪正急促的从天而降。兴奋的与儿子分享,儿子很淡定的说:“已经下了一会了。”这个没情调的理工男,常常不会聊天。
边在厨房忙活,边偷空瞅瞅外边漫天飞舞的雪花。将近九点时,雪飘落的速度加快了脚步。不知地面有什么在吸引着它,只见片片雪瓣犹如俯冲的精灵,毫不犹豫的几乎以直线速度下滑。估计偶有清风助力,所以会有几片偏离直线,但目的地却依然明确。大地,这应该是所有雪的归宿。其实,也不仅是雪,我们的归宿又何尝不是呢?
这时,不论是“撒盐空中差可拟”还是“未若柳絮因风起”都能从窗外的世界找到。还记得课堂上曾领着孩子一起分析比较这两句话的优劣,现在才知道,没有实地考察的分析,是多么苍白。雪小的时候,谢道韫的语句足以形容;雪大了,风急了,胡儿的句子就是最好的写照。两句话,两种情态,现实生活中都是存在的。不同形态的存在,带来的美自然不同。
早餐很快做好,和儿子两人坐在客厅吃饭。客厅的落地窗比厨房窗户大,便于我更好的欣赏今年的这第一场雪。
高楼林立的有限空间里,雪还在依然飘落。此时的天空,灰蒙蒙一片。远处的群山,也已隐藏到一片烟雾缭绕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山的轮廓。天空,群山,如此阔大的世界,此时,却也还是被这细小,轻柔的白雪掩盖。壮观与渺小,有时谁又能说的清呢?
新修的植物园大桥,在雪的世界也有些迷离。只能看见,红色的桥栏上已有洁白的雪花覆盖。十几栋高楼,到还是可以看见原来的面目。笔直的楼体,坚硬的线条,让这个有雪的世界显得更加冰冷。我在想,这么坚硬的世界,那么柔弱的雪花,它为什么要来穿梭其中呢?是为了寻找生命的根源,还是为了软化这个被硬化的世界?也许,它什么都不为。只是想用它的存在告诉世人,这个世界,有冰冷也有温暖,有生硬也有柔和吧!
飞舞的雪花,还在继续。有时是细碎的雪粒直线下降,有时是绒花般的花朵悠然绽放,有时又如羽毛在随风摇曳……它一会脚步匆匆如急行军赶路,一会又像高洁隐者闲庭漫步。总之,这是属于它自己的世界。在太阳被掩藏时,自己想怎样都可以。羡慕,哪怕只有一刻,却也是可以自己做主的时刻。
记得读过的许多写雪的诗句,一般有雪的世界,都少不了梅,也少不了酒。可惜,这2019年的第一场雪来临之际,我既没有红梅可共赏,也没有好酒可畅饮。所以,也就只能做一个呆在暖气房里,趴着窗栏遥望的闲人一个。
大雪洋洋洒洒的一直在继续,忽然就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已经十一点了,这么大的雪,我今天该怎么翻越秦岭回凤县呢?刚刚的欣喜,一下子就有点惆怅了。看来,我也不过一个“李公好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