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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神父降福,准许我祷告。”
双手紧握着十字架的下端,将它放在胸前。大拇指时常与黑色布料相接触,无时无刻警醒着自己的新身份。告解室的那头,破碎而又低哑的声音从空隙中一次次传来。挑动着自己神经,让自己有百分百的注意力去认真听那头年轻人的祷告。我的双眼轻闭,长时间的黑暗与宁静让我有些发愣。木质窗的那头没人说话,我只是静静等待着。等待着。
像是我此时在等待着自己的弟弟一般,如此等待着。
"You know I'm not coming back.You got to promise not to try to bring me back.You go live some normal,apple-pie life."
"Promise me,Dean."
一到像这样的安静时刻,他的话就会不断在自己的脑中回响着。像是一个定时闹钟,告诉自己不能忘了他,告诉自己他还在受罪。
即使这样的声音不应该在此时出现。
我以神父的身份存在着。但我得承认,有时打开住宅破旧的木门时,全身上下会贯穿着打开汽车旅馆房门时的感觉。那样的感觉让人晕眩震悚,丝毫不亚于我在梦中梦到不该梦见的人时的意会。宛如曾经的生活在大脑中像电影般一次又一次播放着,引诱着我留连,引诱着人重新踏上猎人的道路。
"I PROMISE."
你答应过他了,Dean Winchester.
我一次又一次警醒着自己。
“天主已免你的罪,平安的去吧。”
我轻声低喃着,随意安抚着告解室那头的年轻人。我仿佛能够猜到他糟糕的表情,以及他此时内心的苦闷。殊不知,此时他所信任的神父。内心也正为早已离自己远去的生活而烦闷,甚至是不悦。
“感谢天主。”
睁开双眼,缓缓松开手中的十字架。脱离与神父袍的接触,我微微扬起头,望着只有几缕光线照射进来的阴暗告解室。直到下一位忏悔的人走进,我不断呢喃着。
“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