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文章写得不痛不痒,时间总在浪费又抓不住,抓住的早已溜走。
也许,这辈子就这样不痛不痒地过一生。至今的二十多个年头,未经历过大是大非,只有生活,未来可能也会如常过下去,那个“不平常的我”只会存在小时候的幻想中了。
如今面对无能为力的生活,有时也会幻想自己突然会有所“不平常”,虽然早就明白,会这般想是在逃避,逃避现实的慵懒和未来的责任。世界数十亿的人,有多少做着不平常的梦,却平淡一生的呢?
此刻的生活,在麻木的工作中早已失去追求。细细想来,人生究竟要追求什么?一份好工作?一个好伴侣?一朝出头天?我迷失了,看见的未来比现在还要糟糕。
“最近怎样?”朋友时常这样突然来一问。
“还是老样子啊!”我会这样答。
老样子、老样子,样子是老了。
最近顾老师的“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辞职信大为走红,很多人羡慕她那份字里行间的潇洒。通过媒体的报道,我们才知道目前顾老师还未踏出郑州市,她“只想安静地生活。”
在我看来,“安静地生活”比任何“走出去”更加潇洒又具有诗意。
许多人正过着平淡而又躁动的生活,平平常常却又想着飞黄腾达,想得很远,过得苦闷。如果能“安静地生活”,生活并没有那么难,只有安静的心才适合思考。
看到“安静地生活”,突然想起自己的一段岁月。
毕业那年,某天心血来潮,辞掉工作,买了一张开往北方某座城市的火车票,就这样孤身一人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
刚抵达时,在火车站茫然四顾,心生一股绝望之感,就像茫茫大海里的孤舟,无依无靠,可又有一丝兴奋,开始“新发现”的喜悦。
很快就在城市安定下来,所租住的房子在一个安静的小区,也许是冬天寒冷的缘故,小区里少见行人,外出时,街上的行人也少,这让我感觉很是奇妙,仿佛置身一座远方安静的小镇。
工作也确定了,离住所只有三个地铁站的距离。
我从小就在南方城市长大生活,那里是不下雪的,而这座陌生城市的冬天时常下雪,这让我异常激动。躲在房间看窗外的漫天风雪,是何等享受。
在那座城市的生活是安静地,工作也不闲不忙,每天都会到一个无限循环播放着轻音乐的地铁站等地铁去上班,那个地铁站也少见乘客,只有几位工作人员安静地工作着,偶尔也会见他们交谈,交谈的声音也是那样轻描淡写。
冬天时,我时常一个人出门逛街,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去,有时候走着走着天空会突然飘下雪来,浪漫到有些凄美,然后借着夜色回到住处。
望着夜色,那时的我还写了一首《夜归人》的诗句:
夜色迷离 多少寂静的等待 没有结果
多少盏灯 灭了又开
多少人 等了没来
看不见月色星光 唯有霓虹点点
是不眠的人 还是不眠的念想
这世上不缺痴人 你可愿沦为一个 也尝尝这苦涩?
不知这苦从何而来 即使含着糖 也甜不到心里
更不知将走向何方 即使到处充满着明灯 也走不出一座又一座的围城
心里一重重的城墙 不愿拆 不愿砌
没有理由的害怕 害怕最后依靠的城墙也将消失
走不出 或是不愿走的人 继续前行
夜深人静 思万千
镜光烛影 剪流年
我抬头 看见的是遥远的明天
夜未央 谁人相伴
夜归人 何处是家
现在读来,那时的自己虽然过得自由但也孤独,是还没学会承受孤独的抱怨和对未来的害怕。
在春天来时,我离开了那座冬天会下雪的城市,回到了家乡,回到海边,生活依旧。
回想起那段安静地岁月,至今都觉得不真实,有些荒唐,可那厚厚的积雪却真实地落在了心里,每每想起时,都会觉得冷。
生活总是上班下班、回家睡觉,这样平平淡淡,也不知道哪天会有个突然的转折,才会变得“不平常”。
最近听一位长辈说:“男人在三十岁前,要学会享受生活;三十岁后,就要做事业了。”他说时是骄傲的,他确实做到了。
而我,就目前的状态来看,既看不出在享受生活,也没有几年后“做事业”的想法。
我能想到的是:或许我这一生都会平平淡淡的走完,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