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妄图做一个诗人

“年轻的时候,每件事情你都想明白,因为老觉得,有些事情不明白,就是生活的慌张。后来等老了才发现,那些慌张就是青春。你不慌张了,青春就没了。”

——高晓松

过春节时在乡下老家中寻找东西,无意间在衣柜里发现躺着一个嫩绿色的笔记本,好奇心驱使着我赶紧拿出它,探宝似的想要一探其中的奥秘。当翻开笔记本的那一刻,嘴角也不自主的上扬起来,它告诉我:十年前,我竟妄图做一个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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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那个小伙正值初中三年级关头,体会着小地方的乡村背景下的应试教育,虽说早已经没有了摇头晃脑跟着老师你一句我一句的读书场面,但为了考取高分,天不亮就起床背书的场景却不难见到。初三时期,时间是那么的紧张,每一天整个人都被绷得紧紧的,现在回想起来却发现似乎那时比面对高考还有过之。枯燥而繁重的气氛之下,没想到我也能去写点小诗释放自我,且不议论这里所谓的小诗是否能算作诗,亦或者质量水平如何,但的确让那时的我得以身心愉悦,且暗自引以为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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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阅这一首首小诗,我不禁被那时的自己逗乐,这不就相当于赤裸裸的煲鸡汤么,要在苦闷中磨砺,抵得住苦难方能品味甘甜,我猜想彼时的心情大抵如此,只是没有此刻看的明晰。心,是真心的迷茫慌张,真真切切。可需要的不正是这种迷茫慌张,看不清的,想不明白的,最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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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心慢慢长大,渐渐读懂了孤独寂寞;此时的身却安放不了彼时的心,清澈纯净。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慢慢发现许多曾经拥有的美好的东西都悄悄逝去,它们从时间的裂缝中慢慢溜走,随着日落西山钻进土里,童真、快乐在现实生活中消失殆尽。现在的我只能默默在角落看着那个孩子拿着小诗,希望朋友能够欣赏点评的祈盼,那边是身心愉悦,这边是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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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那时的自己说是要准备一个笔记本,说是要写一些小诗,说是要记录每一个用心体验过的日子;想象着小诗会越来越多,水平会越来越高,生活也会越来越精彩;企图能够写着写着就装满了整本笔记本,盼望能有好的作品足以上报发表。后来的你告诉我,这样的孩子还是挺天真可爱的吧,之所以说是妄图做一个诗人,不是因为远方的这条路遥不可及,而是刚刚迈起脚步就倒在了路边,又被自己当作了鹅卵石,踢的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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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诗,大多是冰心老师的诗,形如《繁星·春水》这种体裁。毕竟这样对于我们比较容易得以其形,把捉到一个似是而非的诗意,选几个唯美的词句,调度一番,一首小诗便可。虽只得其形,实感它的华丽和力量的所在,我想这便足够了吧。

嫩绿的芽儿

和青年说

"发展你自己!"

淡白的花儿

和青年说

"贡献你自己!"

深红的果儿

和青年说

"牺牲你自己!"

后来的远方,是徐志摩先生再别康桥的浪漫与离愁。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再后来的我,但得空闲必是手机不离身的,浸泡在各式的APP里,流连于各种视频影视,信息数据的高速化运转,带给我们生活诸多便利的同时,也让我离得手机三分钟,便觉浑身不自在。此刻的我,离远方的诗更加遥远,所以看到这本笔记时,才尤为觉得令人讥笑,不是嘲笑当年自己模仿写诗的勇气,而是愈行愈远的自己。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那个懵懂的少年,你好,我要找寻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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