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提问

问题,是驱动创新的起点。任何一家企业都是在解决一个或者一系列的问题。然而,问题是什么?在管理实践中,团队如果出现这样三个现象,就要警惕起来了:没有问题、提问等于找茬、对错不重要谁说的才重要。这三个现象的背后隐藏着可怕的僵化、呆板、疲态、教条、盲从、责任心丧失,是企业走下坡路的关键性因素。提问不是为了驳斥他人,而是通过系统性地思维去打破认知的茧房,共同追寻答案。当我们把这个思维确立起来,放到制造业场景中时,许多的问题就浮出了水面。
管理思维有陷阱
任何企业都是从零开始发展起来的,尽管成功的企业有模式,但是照搬照抄并不可取。管理思维也是这样,许多成功的经验,生搬硬套下来就可能成为陷阱。
“向来如此”的权威迷信。有些汽车零部件厂坚持沿用20年的冲压模具标准,当工程师提出“能否用3D打印模具替代”时,管理层以“行业惯例”驳回。当年亨利・福特打破“马匹才是交通标准答案”的偏见,才有了今天伟大的汽车工业。当我们面对“为什么必须用T6热处理工艺”的质疑时,是否在用经验主义扼杀可能?建立《工艺质疑清单》很有必要,对超过5年未更新的工艺标准强制启动提问流程,提问并不代表否定,而是代表迭代创新的可能性。
“非此即彼”的二元思维。许多电子厂在导入MES系统时陷入“全上或全不上”的决策困境,忽视了“灰度思维”。实际上可借鉴丰田的“改善kata”,用“是否可以先在SMT产线试点数据采集”的渐进式提问替代绝对化决策。不妨引入“问题光谱分析表”,将管理问题分为“非黑即白型”、“灰度探索型”、“开放创新型”三类,匹配不同提问策略。
“完美解决方案”的执念。很多企业在推进数字化转型时,因追求“零缺陷”而迟迟不敢启动。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说的就是这个问题。快速试错,持续提问,这样的小步快跑策略,用微创新的累加来成就关键创新。制造企业应当建立“最小可行提问单元”机制,比如先针对某台设备提出“如何减少10%能耗”这样的具体问题,而非纠结于整体方案的完美性,先动起来,在动中寻找新的问题和答案。
场景式的提问
基础层:用事实打破偏见
数据溯源提问:当生产报表显示“合格率98%”时,可以追问:“这个数据统计了哪些机台?”“检测标准是否更新?”流程可视化提问:用“5W2H”工具拆解工序,如“为什么这个工位需要3个人?”“物料周转为什么需要24小时?”采信完整可靠的数据是一切决策的基础,而数据到数据背后的事实,桥梁就是提问,就是推敲。敢于质疑数据,敢于相信数据,这是一对辩证关系,更是决策智慧的起点。
中间层:用逻辑拨开迷雾
因果倒置提问:当发现“设备故障频次与产量正相关”时,避免想当然认为“产量高导致故障”,而是可以追问:“是否存在其他变量?”人们总是会努力抓到因果关系,但有时候因果并不关联。
隐性假设提问:管理过程中存在许多隐性的假设,一些规则被认为是默认成立的,许多“想当然”的背后是想都没想就认为对。比如:学历高就一定能力强,高工资就一定能高产出,99%的企业都在用的方法一定适合本公司。
创新层:探索可能性
跨界迁移提问:许多创新在学科交叉处发生,许多东西不按说明书使用反而更有用。在东莞的电子厂,一根筷子成了调整器件姿态的“神器”。在上海,冰淇淋机摇身一变成了药品封装的关键设备。许多时候不是要看工厂是做什么的,而是要看工厂有什么,跨个界,发展反而更好。同样的道理,一个人不要看是学什么专业的,而是看他具有哪些知识技能。管理企业就是用人,用设备,用钱,这些可能性都在被固有的视角和思维限制,打破它,就有更多可能。
建立企业级的提问响应机制
在中国,尤其是传统的制造业企业中,鼓励提问是个非常困难的事。我们的文化比较腼腆,新生代普遍社恐,老板习惯于一言九鼎不容置疑,首先就要从老板开始推倒“不容置疑”的“柏林墙”。面上不提问,其实水面之下问题并不少,偷偷讨论更反而不利于企业发展。企业里不妨设立一个提问墙,按战略级、战术级、执行级三个层面类型,允许大家提出问题,贴到墙上。问题的解答也并不一定就是要老板亲自出马,归口到位就行了。提问本身也需要进行训练,防止出现无效问题大泛滥。三个自问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真实吗?”“有用吗?”“为公吗?”有问题不可怕,被问题问倒了也不可怕,就怕问题来了发现头脑堵住了。

改革开放四十年了,解放思想是到了值得重提的时候。尤其是民营企业,没有后台,没有娘家,只有不断前进的自己。只有充分解放思想,重新开始提问,才能把落后于经济增长速度的管理思维提上来。在发展面前,在所有根本的问题上,企业老板和员工都是一体的。提问者自己就是回答者,改革者自己就是获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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