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苟存传 六 杀妖

 吴惊蛰回到山上和见了绝晨子口称道长,收拾了一下又做了饭,用膳时候把李乡绅家里的事和绝晨子交代了一下。

绝晨子道:“我年轻时常去捉邪物,这邪物分两种,一种是人死后阴魂不散为鬼,一种是万物炼化为妖。鬼害性命,妖吸精气,这怕是哪个妖怪知道这段孽缘特化成女人形状,来迷这个少爷,这李老爷平时也关照过你们,也罢,也正好带你们去长长见识,钱也快用光了,正好下山赚些银子使用,明早你二人随我下山。”

欧阳秉问道:“师傅需要带什么法器,徒弟带着惊蛰去准备。”

“不用,吃饭完休息就是了。”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绝晨子带着两个人下了山,径直走到李员外家,叩门而入,管家一见三人,连忙引见进屋请出来李乡绅,李乡绅见这个道士五十上下年纪,一身仙风道骨气质,谈吐稳重,眼神有光,不敢怠慢,忙道:“久仰久仰,管家快去给法师上茶。”又转头对绝晨子道:“昨日有劳高足请了法师鈱临舍下,犬子之事想必法师也都知道了,不知法师如何应对?需要准备什么仙坛贡品烧纸宝剑之类,尽管嘱咐。”

绝晨子道:“不必不必,贫道此次拜访李老爷,一件是为贵府驱邪,另一件冒昧之至,我三人在山上实属清贫无奈,特向李老爷借些香油钱。”

李乡绅见这老道没露本事先要收钱,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但不动声色:“李某对法师仰慕已久,囊内也颇有几文,如不嫌弃,自当奉送,何谈借呢?不必还的,只是恳请法师先。。。。。。”

绝晨子掏出烟袋填了烟,欧阳秉忙拿出火折子给道士把烟点着,老道深吸了几口烟,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三百两。”

李乡绅更加恼怒,想这老道贪得无厌,照实可恶,又不好发作,叫来管家让去准备银子。

绝晨子见状,说道:“去看看。”欧阳秉和吴惊蛰跟在后面,让李老爷和几个小厮人引到少爷所住的房前,众人都不敢靠近,李老爷见这老道狠吸了一口烟含在嘴里,缓缓走到窗前,用烟嘴那头把窗户纸戳破一个小洞,凑过脸去把一口浓烟诸数喷进了窗户里,然后转身就走,说道:“银子取来了吗?寻个结实袋子,让惊蛰背着。”

李老爷众人还愣在当场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听着少爷房里几声惨叫,紧接着房门大开,飞出一团东西落在当院,不停的抽搐,大家壮着胆子走近一瞧,原来是一只火红火红的狐狸,七窍里都冒着烟,眼见着快不行了,有胆子大的仆人寻了根棍子几棍子打的那狐狸脑浆迸裂。李老爷忙和众人走进屋内,见儿子躺在床上,面如金纸,骨瘦如柴,但气息尚在,赶紧抬出这个屋子放到别的床上,一面又忙去找大夫,一面又问绝晨子:“法师,犬子这。。。。。。”。

绝晨子道:“你把那狐狸剥了皮取肉煮熟,不能吃这个肉,只能喝汤,要喝三天就能痊愈,这灵物大补,或许比从前还要精壮呢,贵府去捉几只狗养着,把这肉喂了狗,往后这狐鼠之辈不敢来犯了。”

李乡绅顿时满心欢喜,忙叫一叠声的叫人取银子,又多送了一百两,一共四百两银子拿来包好,双手奉上,千恩万谢,绝晨子打了个道揖,就告辞回去了。李乡绅不敢强留,又说了些以后还多有请教的话,亲自把一行三人送了出去。

两个少年簇拥着绝晨子,已经崇拜的五体投地了,几人走到街上,老道去给三人买了几件衣服,又找了间饭馆吃饭,欧阳秉嘴上不停的夸着师傅,绝晨子笑道:“这些将来都是要教你的。”吴惊蛰也凑着热闹说道:“道爷教我吗?”

绝晨子冷脸道:“不教。”

吴惊蛰不敢生气,平时不受待见惯了,也习惯了,嘟着脸低头吃饭。

几个人用过了膳付了饭钱,又沿途买了些用物,就回山上。

又过了许多天,绝晨子又将当年从永新和尚身上取得那把宝剑赐个了欧阳秉,两个人在山上研习道法,吴惊蛰则是负责日常起居生活,每日砍柴挑水做饭,偶尔下山买卖,三个人倒也是自得其乐。

吴惊蛰本来不用每日都来砍柴,但是因为老道向来偏向欧阳秉,所以他慢慢也自己有些私心,下山的时候都会背几捆柴顺便卖了,自己也有些零花。

一日,吴惊蛰照常做罢了饭,磨了斧子去平时砍柴的地方,干累了坐在树墩上休息,突然听见有声音,扭头去看,是一个少年,年纪看起来约莫比自己小几岁,正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对着他看,吴惊蛰也不理他,又站起身来继续砍柴,只见那个少年穿了一身橘红,见吴惊蛰不理他,也不答话,就坐在树墩上看他砍柴,吴惊蛰砍够了就把柴背回家了。回来继续干活,也没和绝晨子和欧阳秉提起遇到的这个少年。

第二天他又去砍柴,不一会果然那个少年又来看他,两人都不答话,又是如常。

第三天吴惊蛰再砍柴的时候却没见那个少年出现,有些好奇,就放下斧子站在树墩上四处张望,突然听见有人说道:“是在寻我吗?”

那个少年果然又来了,吴惊蛰见状一笑,问他:“我以为这山上只有我们三个人,除了偶尔遇到个砍柴的打猎的采药的,从没见过其他陌生人,你这模样,既不想砍柴打猎的也不想采药寻菇的,难道也是住在山上吗?”

那个少年说道:“对啊,我住这里很久了,你们刚来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是我这人不太会和生人讲话,自己又无趣,于是便来看你砍柴。”

吴惊蛰平时不受待见,欧阳秉也有些瞧不起他,现在凭空多了一个伙伴,心里很是高兴,就一边砍柴一边和这个少年攀谈起来。这个少年自称叫罗大,说是和爷爷两人住在这个山上,绝晨子他们住在山南,罗大和爷爷住在山北,吴惊蛰很是高兴,两个人也居然一见如故,几乎每天都见面,两个人慢慢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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