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接了一份水暖活,我闲着没事跟过去了。任务是规划、铺排、固定地暖管,但雇主临时让把堆放在室内的青砖搬出去,把三层房间打扫了。看着地上厚厚的尘土,木屑,碎地砖,我心生不忿。我们来铺管的不是打扫的。哪有怎么多废物白让人处理。
父亲:”你还小不懂,这些活算啥啊,你帮我拿拿东西就行。”我还是觉得不公平,看父亲上手了,我也帮忙把砖搬了出去。
时间长没运动,搬这种建筑用的青砖很累。搬完缓着,越想越来气,生气的说:”凭什么,我们一不偷二不抢,该拿多少拿多少,付出多少劳动得到多少酬劳,不贪图别人的利益却让人占我便宜。打扫不干了。”
……
父亲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扫了起来,尘土飞扬,我在外面坐了一会儿,还是拗不过老子,于是耷拉着脸搭手把一袋袋的废土扔到小区垃圾站。
正常情况下,下午能做完好多活的,结果打扫完天就黑了。加紧铺了一会儿,都晚上9点半了。父亲笑着说,走吧,带你下馆子。
”老板,两碗刀削面,大碗加鸡蛋豆腐干,儿子,看看点个菜。”,“不用了,赶紧吃完回家!”父亲看了眼老板,深吸了一口烟,往后一靠,”那就炒一个土豆丝拿个啤酒。”
……
菜上来,父亲给我分了一片豆腐干,我说不吃,又给夹回去。父亲看着说:”今天打扫,我也不想给他做,但现在活不多,人家愿意雇你,不就为了你比别人能多做点吗?”,“这不公平,”,”你还小,没经历过社会,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应该,哪来那么多公平、谁愿意多付出,谁愿意少赚钱、你真的以为有钱有势是老老实实的?你说溜须拍马的又能比他领导笨多少?想付出多少得到多少要你有本事,没几把刷子,和哪个谈公平。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为啥老人常常说吃亏是福,没能力就老实吃亏吧。娃娃,你的路还长,不要太计较得失。没人能算的清楚。”
……
回到家,我就进了被窝。我想了好久,父亲说的话有道理,但我又不能完全认同。想到后来,不去想了,只剩脑海回放着父亲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