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老鼠与鱼

上午采完样下午无事,在房间里坐厌了便在站上走走。沿着站里小河的长堤走,能见着很多此前未留意的东西,有时便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很有趣。此时已是盛秋,天气也好,天高气爽是真实写照。而在站里走着,身边是开始泛起金黄的稻田迎着秋风荡起浪,头顶是秋日多姿的云变幻在湛蓝天空,四周人寥寥,时不时小白狗跑来跑去,其中很有胜春朝的意思。


攀藤的丝瓜已熟成丝瓜瓤,其中杂着几只葫芦,周围红红绿绿的辣椒结成一片,再往前是秋葵果已很老而其黄花尚开着,尽头有几只大南瓜堆作一团,如果雕出眼睛鼻子便能做月底的节日印记了。这些都是未曾见到的平常景象,能很好地代表秋的丰收之像。不过总太平常,更好玩的,在更多的行走中。

离我还有一两米远的水边突然“咕咚”一声涌下去什么玩意,激起西瓜大小的一圈水浪。青蛙是没这么大的,这个季节了蛙也不会在河里待着,我便猜想是甲鱼。再往前走两三米,差不多远处的临岸水面又“咕咚”一声,我此时已很小心且仔细地在观察,却仍没看到闹出这动静的家伙是啥。于是更加放缓脚步,轻声轻脚地往前走着,约莫一米远处再次涌起一个水团,而我还是没能看清楚。

猜测是甲鱼,便说与在河边钓鱼玩的沈老师听,聊了一会走开,便碰着干活回来的王叔。王叔捉蛇捕鱼都是在行的,我估计捞蟹逮鸟这些活计也难不着他,便跟他说在那侧的河边发现了大家伙,可能是甲鱼。他疑惑地去看,听我描述着当时场景,一边说着应该不是。到现场,他俯下身子瞅了一会后,便称应该是老鼠。吓,那该是多大的老鼠!不过王叔再往前走着细细看了其他几处,还指出老鼠的爪印给我看,并说若是甲鱼按道理也是在水草中晒太阳,且一旦被惊到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爬出来。而我也看到爪印边的草叶,似是鼠类叼来的,便猜想可能如王叔所说是水老鼠吧。

水老鼠疑云后不久,我走到另一处的河堤。那一处的河堤阴气应当很重吧,上一次我在那发现了几只鸡的尸体,这一次,是一只大鱼。准确地说,是大半只大鱼与很多绿头苍蝇。而迈那处河提便是鱼塘,不知在这般总有这等物事出现的周围养殖,是否能好过。那鱼之所以说是大半只,是因为自尾巴至背脊已被不知何物蚕食干净,露出森森白骨。也是奇怪,那么大一只鱼,怎么会落到堤岸上呢?那堤不过一米见宽,它活的时候尾巴随便一打,也是就能跃进两旁的水中了。此时落得被群蝇啃食的下场,真是不可谓不凄惨。

(前方高能)


另一头的堤岸我见着了最有趣的东西,螃蟹。螃蟹其实也并不很有趣,只是当时其行为有趣。那是站里小河与站外池塘交界处,为防止外面的垃圾漂进来,便设了立网拦住。而我到那时,在西下的斜阳映衬下,约莫二两左右的螃蟹正在那网上玩攀岩。它张舞着爪子往上爬,然后一不小心又掉进水里,然后再爬,如此周而复始几番。


它是想去网的另一端么?我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那网并非为关押它们而设立,也的确起不到关住它的效果,它若是想离开那环境,另一侧沿泥堤与杂草爬到站里的小河,更简单呢。或许螃蟹也想搞点运动玩?这真是无从知晓。

来来去去见到似乎有两三只蟹,我便按捺不住了。跑回去换上胶鞋,戴上手套,拎着水桶我跑去那边想逮那攀岩的螃蟹。然而再到那边,早已不见蟹影,用脚试了试水深,似乎还不浅,那水还挺脏,便放弃捉蟹吧,怏怏离去。不知那蟹是否爬去了另一侧,似乎那边是蟹塘呢,既是它故乡,也是它的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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