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唐先生种西瓜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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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摄影 | 草木

周六下午,天气晴朗,夏风软软。唐先生到街上买了许多西瓜苗,准备回枫木山种。这时,他见我抱着孩子,也无事可做,便邀我和孩子们一起回家,陪他种西瓜苗。

说到枫木山,已经很久没回去了,就算每次回去,也是匆忙回到家中书房给花儿们浇水。所以,枫木山的邻里巷道,草木山林,及它的四季更迭,我都只是粗糙知晓。

没办法,都两个孩子了,我没有能力,又上班又一个人带孩子。所以这几年来,都一直住在娘家,依靠母亲的照顾。唐先生带着我们开着车子,走上一段公路,再拐一个弯,进到不远处的山林,那里一片开阔,房屋四起,有小卖部,有篮球场,凉亭里老人坐着喝茶聊天,操场上有跳广场舞的大妈。人们慈眉善目,勤劳朴实,安居乐业。院子的不远处有一大片一大片的土地,那里一碧万倾,种满了各种蔬果,有脐橙,玉米,花生,西瓜,包菜,油麦菜等等,正在青绿繁茂的生长着。这就是枫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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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的车开至凉亭时,见爷爷奶奶、二婶,都在和邻居聊天,我和唐先生跟长辈们热情打过招呼。然后开车直奔种西瓜的土地。那片土地,挨着一座有庙宇的石山,附近坐落着不多的人家。三叔家的房子就在这里,唐先生把车停下后,他先扛着锄头去土地上,我则带着孩子慢慢走去。

当走至三叔家旁边,看见格桑花开了一路,这夏日里的格桑花,开在草丛中,犹如五颜六色的蝴蝶一样,有种鲜妍烂漫的灵动美。这时,云朵开心的跑进花丛中玩耍,还特意为我摘了一朵,然后笑容灿烂的走到我身边。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清亮亮的小眼神,我觉得女孩和花朵是这世上最相宜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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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不在家,家门是紧锁起来的。我便抱着锋锋,牵着云朵往田野间走去。水田中的秧苗绿绿嫩嫩,非常可爱,真让人忍不住想咬上几口,才能表达自己的喜欢。而另外一些稻田,很多人改种了脐橙。这几年来,我们的脐橙销路很好,村民们也开始大量种植起脐橙来。

而枫木山的人们除了很会种脐橙外,还非常会种西瓜,唐先生说枫木山是种西瓜专业户,人们只要一说到枫木山,就会想到西瓜。而唐先生从小就看着父母种西瓜,所以耳濡目染,他也知道种西瓜了。

其实,我甚为觉得,如今的乡野生活,比起大城市的繁华庸碌,要有趣得多。只要你热爱大自然,喜欢草木,并且有徒手创造生活的能力,那么人生真的会变得乐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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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唐先生所在的土地上,我便如小时候一般,只要到了田野上,就不自觉的坐到田埂上。于是,我还把手中的锋仔也放到田埂上坐着,让他也和泥土接触接触,而云朵了,不用多说,早就欢喜的跑进泥土上玩耍起来。

这时,只见唐先生正在认真的挖土,他还饶有兴致的告诉我怎么种西瓜,首先需要用锄头把土刨松,然后再抽行,再在每条行上洒上肥料,再在每天行上铺上能储蓄水分的塑料纸,然后再在塑料纸上挖个小洞,再把西瓜苗种进去……

这时,还没等唐先生说完,只听见身旁的锋仔在叫喊,可能坐在这里太无聊,我便拿着姐姐的头饰、花灯给他,瞬间他就玩嗨了。而云朵找了一些野草种子,走过来告诉我,她现在要去土地上播种,会洒很久的种子,叫我和弟弟千万不要打扰她。田野间,安恬静谧,微风拂面,只听见唐先生挖土时,锄头和泥土相撞击的摩擦声,还看见三五只小麻鸡在田埂上悠闲的寻找青虫吃。我便抱着锋仔沿着蜿蜒的田埂走过去。田埂那头,有条被杂草掩盖的小溪,溪水轻缓,声响清脆,而溪岸上,长了一片竹林,几棵芭蕉树,还有一棵在夏风中摇曳的杨柳树。我抱着锋仔在那玩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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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样的闲适又淡然,当真是美好的田园生活。所以,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想海子写下这首诗时,内心是喜悦的,并充满着对生活的爱意。如今的我,完全能够感同受身。我觉得那是一颗赤子之心,所以从来不会败于岁月。

已近黄昏,唐先生差不多已经把西瓜苗都种好,然后舀了水,棵棵淋上肥料。最后唐先生在小溪里,洗好手,擦去身上的汗水,准备带我们回家了。其实,我心里还惦记着小叔庭院前的月季花,夏天到了,一定开得像一场盛宴一样纷繁热闹。

唐先生似乎看出了我的小心思,也知道我对花草的痴迷。便说到:“时间还早,要不要我带你去小叔家看看他家的月季花?”还没等他的话落音,我赶忙笑着说到:“好啊,好啊,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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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家的房子古老别致,像四合院一样,但离热闹的村院有些距离,可是幽静,与世无争,如世外桃源一般。那里屋后有一片竹林,还有一棵花开正好的油桐树,屋前种了一块蔬菜,庭院里满目的花草树木,特别他家还种了蟠桃,并已结出了很多果实,形状和普通桃子一点也不同,直叫人执拗的希望,天天来等它的熟透,好第一个来尝尝鲜。

只可惜,篱笆旁的那一排月季,长了虫子,已尽凋零了,小叔正在给它们治病。这是我意想之外的事,但远远的看去,它们依旧很美,有一种脱俗的娇艳。那么,希望这些月季早点好起来,来年,我会早点来看你们。这像是一份长存于心的挂念。

暮色渐起了,远处的云霞越来越暗,山林草木呈现深青色,蝉声褪去,蛙声隐隐约约。唐先生载着我们,打开车灯,加上油门,便往回家的方向驶去。而今日,能陪唐先生回枫木山种西瓜苗,让人特别的开心,我含笑心暖,待夏深,待瓜熟,待乡野的故事一件美过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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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草木,教师,现居山中教书,写作,读书,习字,摄影,分享山中趣事,内心淡泊悠远,日子过得坚定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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