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不想回家的男人
“罗总,打烊了,我送你回家”“我没家”,他又一次醉倒在KTV里,他不想回家,每晚他都是叫上一帮小弟,到酒吧里寻欢作乐,喝个烂醉,叫上一帮美女陪唱陪喝,在酒色中麻醉自己。他不知道这是多久的事了,好久了吧,一进家门就会看到一张类似包公一样的脸,黑而疆板得吓人;他很怀念那个和和气气,热热闹闹的家,但那好像是上世纪的事了。
“我不回家,我没有家快点开音乐,我还要嗨”然后睁着惺忪的醉眼,颤巍巍地爬起来,继续摇晃着那庞大的身躯。还没几下又摊倒在沙发上。他只有这样才不去想那个母老虎,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受些,不让自己那么难过。他好想就就这么晃着、醉着,不用醒来,他书读得少,他不知道他的路在哪里;只有这么耗着吧,否则还能怎么样。
想过要离婚的,但一想到她曾经陪自己穷困到结婚没有一架婚床,那床都是用砖头磊起来的,上面架上了木板就是床了。这么多年,她吃尽了苦头,为他生儿育女,又为他孝敬老人。现在日子刚刚好过一点,两个人就已无话可说,甚至闹到街坊邻里都知道他要变成陈世美了。所以他不忍心提出离婚,不是不提离婚,而是一提离婚,她要么自杀,要么就是要兴师动众,110来家里几次了,外家和家族的人都不知道群斗多少次了;每每想起这些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002 可以陪你穷,不能让你疯
他曾经很感激在他家穷得只剩下四面漏风的两间破房子时,她义无反顾的嫁给了她,而且她还是远近有名的美女和农活能手。婚后她确实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去外面找门路。也许是时事造英雄,也许是天道酬勤,婚后没几年他竟然脱贫了。他脑子活,人缘好,做什么都是事事顺心;最后在一个贵人的牵引下,他一下承包了几千亩荒地种速生桉。
仅用几年时间,他就成了上下乡里闻名的富人,他不但把全家十几口人,从农村迁到城里,还在城里买了两栋别墅,一栋是老人带小孩住;一栋是他两夫妻住。楼上住人,楼下他给他老婆开了个名烟酒店,让她有点事做,她就不会太烦他,这是他本意。
他一进城立即被这花花绿绿的世界,薰染得眼花缭乱。他不但留连忘返各种夜场、酒店、美容院,还学着别人养起了小三小四。虽然他对家里人在物质上极尽满足,特别他老婆,从不吝啬金钱上的付出。他认为这就是他能给的最好的幸福,她应该幸福和满足了。
他只想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她老婆前面也还算“懂事”,只认为他是玩玩而已,认为他玩累了总会回家,所以她也不太干涉他的“私事”。
003 我会用尽全力进行婚姻保卫战,哪怕失掉一切东西,包括尊严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家里的婆娘开始造反,不乖了。原来可以带着花花草草满天飞,到处去逛采花,到处去赌博,还要去全世界风流。那个婆娘突然就醒悟过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还要把父母往死里骂,骂他们养儿不教,还骂他们罗家不要良心,日子一好过就为所欲为。老人家受不了这种气,一下就病倒了,他们也觉得媳妇说得有道理,所以就任由她骂。小孩都被吵得无心读书,家里鸡飞狗跳的。
她试着和她交谈和沟通,他说不是我变坏,而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反正我答应你,不会离婚,但你不能阻拦我在外面做点什么事,如果我不和那些人同流合污人家会笑我不是男人的。总之他想要她理解他做男人的不容易;他还说如果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婚,能够给什么东西补偿他都可以给她。但那个女人冷笑着告诉他,除了要个全人,其他什么都不要。哪怕这个人已心不在她身边,她都要他在身边,维护这个家。
而他知道,他不可能再回到原点,除了人,她说过宁愿跟他再回到以前,过那种艰苦、去割草卖的日子,也不愿把这个男人放任在人群中沾花惹草。
而他跟小萌萌好以后,更加不想回到一夫一妻制的日子,他甚至想过要跟萌远走高飞。但想想,老人都已经年过古稀,小孩都还没成年,他又不敢迈开腿了。但一想到要跟这个婆娘纠缠下去,他又觉得是在浪费生命。她每天都板着一张斧头都劈不开的脸,像包公审案一样那样审着他,让他倍感不爽和没有面子。
他在人前人后好赖是个老板,而且他大方爱帮人,所以身边围着一大帮捧着、吹着的马仔,而唯一摆不平家里的母老虎,这多少让他脸挂不住。但让他更挂不住的事让他更招架不了了:
只要他超过十二点不回家,那婆娘就会骑着电动车满世界的找他,一找到他的车,她会用石头把那车划得像大花猫;还有,她只要发觉他车上有哪个女人坐车上,她会直接扔块大石头过去,把车砸个大洞;从小在农田练出来的身手,可不是虚的。
人前人后,他都觉得这不是人过的日子。
每每回到家里,看着那个已经陌生得令人窒息的身体,他就是想逃得远远的,他不想看到她。但又不能离开她,假如他敢关机几天,她会有一万种理由来折磨他!
004 我只有比你更变态才能保留你一点人性
犹记得有一天晚上他回到家里,刚洗完澡躺在床上,就被他的婆娘骑上来,她吼着说:我本来体恤你身体不好(长年大吃大喝已患有严重的糖尿病),但你既然可以满世界去沾花惹草,为什么就不尽点做老公的义务?他当时无奈到无地自容,他本来以为这是他的事,但这个女人现在竟然疯了这样对他。他惊恐的看着她,她还是原来那个淳朴善良的村花吗?
他困扰而纠结,每天用酒精麻醉着自我的神经,不想清醒。他知道这一切也许他有点责任,但为什么别人都这样,就没什么事,而他还算对家庭尽责尽力,也在她娘家以她的名义为她做了很多体面的善事,而她为什么就不体谅他做男人的面子呢?
越想越觉得那女人不可理喻,有几次被她逼得他甚至想开着车和她同归于尽。有一个晚上,他和一个朋友刚从茶楼打牌下来,坐上车准备开车送这个朋友回家。两人边聊着这苦闷的人生,边开车往前走着。说着说着,突然后座坐起一个人,把他们两个吓得魂飞魄散,真以为是碰到鬼了。谁知道竟是那个婆娘,她披头散发冷冷的看着他,他知道她就是来跟踪他,用备用车钥匙开车门来候着他,看他是和哪个小三在一起的;她还告诉过他她身上随时备有硫酸,只要发现他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她会让他们两个都好看;他顿感在朋友面前颜面扫地,后背发凉,但又没有办法发作。
到最后不敢找固定小女朋友了,就只能和一帮人在酒吧里卖醉,每天看着他醉薰薰的,她就稍停了。他不明白两个可以吃苦耐贫的人为什么却不能共享一点点甘。
她还告诉过他,她愿意他赌光输光,她就会乐开怀,只有他变成穷光蛋,也许她才能够独自享有了这个男人。
这世界都是不作不死吗?
(第一节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