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都忍不住回想起,当我意识到大学无法交到灵魂好友这个事实时,第一反应是坦然的接受
毕竟换作我初中时,一定不信邪的找出自己想要深交的朋友,运用娴熟的技巧和她成为1v1相处模式
可我知道…都大学了这样有点不现实
于是我逐渐的接受了由“我们”回归为“我”与“你”
大一时,宿舍像一块被强行黏合的拼图:我们一起占第一排的座位,挤在食堂角落分享西瓜切块。
身处北方,我以为第一个分享的会是锅包肉,但我们宿舍有无法吃猪肉的室友,于是换成了清热解暑的西瓜,(当时军训特别热)
那时候我们因为刚认识,可能在千里有缘来相会和千年修得共寝缘的心理加成下,最初大家的包容度都很强,开心地共用“宿舍专属表情包”,心照不宣地在第一个宿舍室友生日时偷偷准备惊喜送祝福…
我曾以为这种捆绑式的亲密是大学友情注定的模样,直到军训后的某个傍晚——我接完水推开寝室门时,她们已然聊到了我不没想到的一个话题,说自己最好的朋友。
这里也许有我自己的原因,我大多数的朋友都是阶段性的,其实我并非没有一直联系的朋友,只是…从没有无话不谈的朋友
大概,越没有这样要好的朋友,就越对找到抱有期待,于是我每到一个新环境,都会想要看看有没有我的那个“钟子期”
然而,好像,有点丢人,我二十多岁了,还是没找到。
转回正题,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也许那个话题是个契机,我越发觉得好像大家都没有对想要在大学找到好朋友抱有期待
从一开始的所有人一起走,到逐个分散,再到单独行动,演化的很慢以至于我没有发现过。
后来才明白,我所谓的“为什么不叫我”的委屈,本质是对“被落下”的恐惧。
曾经以为可以拥有一个很要好的集体,我试图用“一起上课、一起点奶茶”的绑定证明情谊的牢靠,却忽略了真正的共鸣从不需要刻意同步。当她们开始与社团搭档或者集体内部的某个人深夜讨论方案、和部门同事约咖啡火锅时,和高中初中的好友相约打游戏时,我也终于学会了和自己之前的朋友们出去玩或是一个人逛图书馆、吃火锅、看展。
我想说,大学每个人都是一个小世界
不同的世界想拥有不同的精彩与美好
这段关系的祛魅,不是友情的消亡,而是对“亲密”的重新定义:我们依然会在雨天撑同一把伞,在ddl和期末考前夜共享参考资料,但不再用“必须同行”绑架彼此的选择。就像校园里那些交错的分岔路,有人向左看花,有人向右追云,而曾经共度的朝夕早已沉淀成心底的“我知道你会在”。
我想,这才是宿舍伙伴们相处的真正方式
体会到孤独不是被遗弃,而是终于有勇气对自己说:我的价值,不需要靠‘被需要’来证明,于是享受孤独,却也愿意沉溺在烟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