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杂感第一话

这大概是第五次完整地看红楼(只看前八十回)。

第十六回 贾元春才选凤藻宫 秦鲸卿夭逝黄泉路

平日零碎看时,有时兴致忽至,找出一两回来,细细读来,或品出往日未曾察觉之意,内心狂喜,仿若与作者心心想通,又或顺畅读完乏无新意,内心疑惑,期待下次读时可以与曹公不期而遇。今日忽读至此句“见面时彼此悲喜交接,未免又大哭一阵,后又致喜庆之词”,可感可叹。感于:世间之事,轮回交替,彼悲此喜,此起彼伏。叹于:瞬息变化万千,常怀平常心,常备万全策,祸兮福兮,福祸相依,在盛时看衰景,在衰时看盛势。一如范仲淹所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又如陶渊明所作“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如若陶、范二人在世,与曹公相交,不知是否还会有“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之语呢?

又看至“不免又都洋洋喜气盈腮”一句,惊讶之余,心中拍手称快。“盈”一字甚好,盈常与喜连用,皆有大好之意。这里喜与盈虽分开但仍给读者带来惊喜大喜喜上加喜的感觉,尤其是在前文接连叙述几场离世之后,盈一字已将贾府上下喜气得意的气氛烘托出,胜过千言万字俗套无用之语。曹公笔力了得,字字珠玑,以后再读,要愈发精细了。后面的脂批:亦人之常情。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意思吗?可能是我人生阅历尚浅,此处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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