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有种冲动,看到书中的某个片段,或者看到剧中的某个情节,或者听到歌曲的某句歌词,会忽然鼻孔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忽然之间的感动,总是猝不及防唤起很多回忆。
1
晚上躺在床上刷手机,不经意间刷到蔡依林在温州开演唱会的片段。她穿着一袭银色的亮光吊带长裙,紫色的长发,精致的妆容,在大雨中唱着《布拉格广场》:“我就站在布拉格黄昏的广场,在许愿池投下了希望……”忽然之间,鼻孔发酸,热泪盈眶。
我不是蔡依林的粉丝,也很少喜欢她的歌。但这段旋律里有我的回忆,它们趁着温州的大雨,带我回到了我的学生时代。
那里有我可敬的老师,有我可亲的同学。《布拉格广场》让我想到了一个叫丫丫的女同学,她中等个子,胖嘟嘟的脸颊,短发,平时嘴里爱哼哼周杰伦和蔡依林的歌。我已经记不起是什么缘由了,只记得她和另一个男同学在讲台上唱过这首歌,当时听着没什么,也不知什么时候这首歌竟悄无声息的锁在我的记忆里,时间这把锁并没有把它越锁越牢靠,一点点的旋律都是把无形的钥匙,轻轻一拨弄,这把锁就开了。
化学老师总说丫丫是他的“妻妹”,当时我总理解为“七妹”,心里还总嘀咕,怎么化学老师有这么多妹妹,过了好久才搞清楚是他妻子的妹妹。化学老师上课前总爱提问,让我们上讲台默写化学分子式,写不上的就会喜提“扇饼”“奖励”,就是对着脖子后跟扇一巴掌。我总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看看要是丫丫在讲台上写不出分子式,会不会也挨一巴掌?可惜丫丫没有上过讲台,可能化学老师也害怕出现这样的状况吧,毕竟丫丫曾公开叫嚣,他要是敢打我,我就让我姐把门关上,不让他进家门。
再次听到《布拉格广场》,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就闪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湿了眼眶的是蔡依林和她的歌还是我记忆中美好的学生生活?忽然之间,我有些恍惚。
能回忆起来的,总是美好的。人,总是会选择性的忘记不好的东西,而那些甜蜜的记忆则像锅里的蒸汽,稍微有点火候就往外溢,提醒人们生活是美好的。
时间过的有多快,快到记忆中的这些人都渐渐模糊了。记得几年前有同学搞了个通讯录,我悄悄翻看了其他同学的现状,曾经那些看着默默无闻平凡普通的同学,如今的成就已经不是我所能企及。
我们已经有云泥之别,不知道他们上大学后做了怎样的努力,毕业后又有怎样的际遇,在十字路口又做了怎样的选择,对于现在的生活,他们是否觉得满意,他们是否还经常开怀大笑,他们是否会偶尔的想起那个不起眼的女同学。
无论怎样,只要他们过得好。
我还是会忽然的想起他们,想起曾经美好开心的那段日子,那段别人都说是魔鬼生活,却是我的蜜糖时光。
2
蔡依林在滂沱大雨中还在深情演唱:“爱到妥协,到头来还是无解……”镜头扫过观众席,人们脸上布满水痕,不知是磅礴的雨水裹挟了泪水,还是汹涌的泪水和着雨水,肆无忌惮,那又是谁的青春谁的回忆?
他们也曾爱而不得么?他们也曾为爱妥协么?这首《妥协》里有多少他们的故事?是音乐一响起就把他们拉回故事的起点?还是某一句歌词击中了他们心中隐秘的角落?
学生时期我爱听伍佰的歌。拥有的第一盘磁带是伍佰的《钢铁汉子》专辑,借着练习英语听力的机会,把磁带放进随身听里,悠扬的乐声通过耳机传入脑海。《孤星泪》《白鸽》《挪威的森林》《浪人情歌》《世界第一等》……这些歌词,这些旋律一直留在记忆深处,等待一个机会被唤起。假如某天有幸可以去伍佰的演唱会,我也定会在开始的怔忡后泪流满面,在结束后怅然若失久久不能释怀。
曾经也被喜欢的人熟视无睹,也被敬佩的老师不屑一顾,也曾因生活拮据到在喜欢的衣服面前踌躇徘徊,也曾因种种努力付诸东流而懊恼无助……时过境迁,这种不好的感觉竟然用一句话就可以表达,当时的心境和苦痛,如今已变得轻描淡写,无需刻意着墨。
忽然之间的记忆,忽然之间的感动,忽然之间,想起了很多以前。
以前的我有多开朗,有多明媚,有多生涩,以前的生活有多热情,有多单纯,有多向上。
忽然之间,有多感动,就有多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