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从梦里直接惊醒,痛苦难抑,悲伤从梦里逃出,眼泪现实里溢出。
梦里,最后一天放学,仍然有学生留宿在校,等着第二天醒来回家。放假的喜悦让每个孩子都好兴奋,查过寝的我却再一次收到了阿姨的微信,咱班留下来的那几个男生很是调皮,一直不肯消停睡觉。
镜头一转,我再次去寝室查看,看到的寝室却是像街头巷尾的地方,学生LY居然往像是卷闸门半关的房子里扔出好几枚炮仗。我气急败坏,骂他最后一晚都消停不了。他垂头丧气,默默往回走。他一直走,一直走,此时的我心中警铃大响,紧跟他身后,却依然隔了二三十米才勉强跟上。我远远看着他走上石块来到河中心的小空地,然后双脚踏入河流。水声淹没了我的呼唤声,只招来了河边的人围观这一切。我没有办法,大声呼喊只能让我本就嘶哑的喉咙更加难以发声。
我没有办法,手机在我踏上过河石块的时候已经顺着水流飘走。我走到河中心,来到LY身边,他仿佛没看到我。我脱下鞋也站在冰冷的河流中,强压喉咙的撕裂痛:“如果你选择了跳下去,那老师我跟着你跳。”
他动了动,准备要做出下一步动作,周怡、张老师、应该还有龙主任却出现在过河石块上,劝他。“有什么坎过不了的呢?”“快起来,河里太冷了。”
LY说:“我过得太苦了……”
我想要开口,想要说说大家都苦,但大家都在硬撑。我也是因为痛苦,没有办法,为了劝你LY不跳河,大冬天也站在了河中心,一时之间,我不明白教育究竟是什么?学生究竟为什么那么脆弱?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
好多好多问题涌上心头,我无法回答自己。内心的痛苦和身下的冰冷让我不禁掩面哭泣。
不知何时,情绪从梦里逃逸,而我也清晰的感受到我的悲伤,我的痛苦,也来到了现实,而我无能为力。
现实世界里,我依旧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