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斯-第二章

沙漠

陈平走在一望无垠的沙海之上,脚下步履蹒跚,头顶是乌云密布的天空,远处黑云翻滚中电闪雷鸣,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自己在昏迷后,做了场奇妙的梦。

感觉自己身体变成那随风飘动的羽毛,打着旋儿,自由的在天空中飞翔,越飞越高,越飞越远,飞过山川湖海,最后在落下停留在一片陌生的沙漠。当陈平梦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大沙丘的沙脊上,风卷沙粒已经掩埋了半个身子。

他急忙起身,站在沙丘之巅,极目所望是大大小小起伏的沙丘,层层细沙被风吹得向前涌动,给人一种黄沙波纹叠叠变幻的错觉,人在这黄沙海洋中,渺小得如同蚂蚁根本没有办法分辨方向,天空中太阳早被乌云遮蔽。不能分辨方向,意味着就被困死在沙漠中。陈平没有在沙漠中生存的经验,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

远方的天际线上出现了几个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点变得清晰起来,是骆驼。陈平大喜,看到了希望。这群骆驼不紧不慢走着,悠闲自得地翻过座座沙丘,对于跟在身后陈平,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似的。跟随着骆驼,渐渐地,眼前多出许多凸起小沙包,上面长着稀疏的植物固定住了沙包,脚踩在上面的感觉也不同了,少了黄沙的松软,多了土地的坚硬。在翻过横亘在前面的一道缓坡后,眼前出现一片宽阔的蓝色湖泊。湖泊周围不仅生长着骆驼刺、冰草这样的沙漠植物,在湖中的水面上居然还生长着芦苇。芦苇的根部是白色的碱霜,那是湖水蒸发后的结果。

陈平狂喜着,从山坡上冲进湖中,拼命用双手捧着清凉的湖水从头浇下,好洗去这一路的风尘。他像骆驼一样,趴在水中低头狂吸牛饮,直到再也喝不下去为止。陈平在水中晃晃悠悠走了两步,一个踉跄坐在湖中芦苇丛里。看着自己这身早已肮脏不堪的狱警制服,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幻的区别了。是不是还在梦中,没有清醒。陈平用力抽了自己两个耳光,疼,真疼。

看来不是梦境,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监狱值夜班吗?他自问自答,毫无头绪。轰轰隆隆的雷声把张平拉回现实,那片积雨云逐渐逼近这个区域,云层翻涌有如千军万马之势,夹杂闪电,向湖泊方向横扫过来。湖边的骆驼们在喝饱水后,又继续前行,转弯消失在湖泊前面的复杂地形中,那里的模样像是风蚀的雅丹地貌,或许可以在那里的石柱之间找到合适的地方躲避这场雷暴雨。就在张平作出决定,奔向岩柱群的途中。无意中抬头看向天空,愕然发现一只由云团组合变化而成的巨眼正空中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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