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世上真的能有重来这回事 我想再回到高中 回到开学前 回到不认识他她它的那个时候
老舟中在我们毕业之后还是被转手给了二中 然后90年的历史结束了 然后所有的人都去了新舟中 装潢得像天主教堂一样以红白为基调的学校
新学校的绿化 设施 风景固然再好 我们去的时候 也只能以看望老师 看望母校的身份 而不能在里面再真切感受一回高中时代所给予我们的那种叫难忘的东西 我想大概是这样
怀念舟中的食堂 虽然早饭的价格一直在往上走 也谈不上很好吃 偶尔因为过夜的里脊肉还会拉肚子 但是就是怀念 黑米粥白粥南瓜粥 菜包肉包淡包生煎包 酱瓜榨菜辣白菜什锦菜 鸡蛋鸭蛋荷包蛋 蛋糕南瓜饼糯米饭团 炒米面炒年糕蛋炒饭菜炒饭
你会经常看见有一帮人在早自习打铃之前赶到食堂 然后火急火燎地买了早饭狂奔回教室 在路上还不忘明目张胆地跟王平建和忻愉打招呼 然后从教室的后门进去 看看今天是英语早自修还是语文 看看是好欺负的语文老师还是严肃一本正经的英语老师
那个时候眼看着早饭在你怀里硬生生冷掉 趁着老师去另一个班级巡逻的时候赶紧往嘴里塞你的饭团
当然我也怀念老舟中旁边的蛋饼和饭团 “老板 加辣加葱加两个香酥半根油条粉条还有辣白菜 套两个袋子”这是我买蛋饼时的台词 一年四季基本不变 偶尔加一串里脊肉或者一根香肠 现在想起来 原来能吃辣是从高中时候就积累起来的
还有很多人有很多种不同的添加方式 那时候还流行帮谁谁谁带早饭 当然有人追的吃起了肯德基的6元套餐 有基友的吃起了梅干菜手抓饭 山东煎饼和土家酱香饼 那些没人追的还是得早起骑车去路边摊买蛋饼 早饭促成了好几段姻缘 我想那时候的年度热词一定是早饭 别的学校是怎么样我不知道 我也没兴趣知道 反正舟中的是这样
也许大学里也有蛋饼也有饭团 但是没有舟中的味道 那是基友的味道 那是恋人的味道 那是最好的味道
老舟中不仅有我们记忆的食材库 还有最牢固最厚重的根据地 那是我们情感的收容所
很多人翻以前写的日记 才发现自己原来以前可以那么长久那么坚定地喜欢一个人 我想不仅仅是我 真的还有同类
高中的喜欢是爱得起 放不下的 那种喜欢 就是明知眼前是一座翻越不过的大山还是有愚公精神一般地去翻越了 今天爬不过 就明天爬
高中的喜欢是有一股来自外太空的神秘力量支撑着你继续下去 让你有勇气去相信珍贵的都在眼里
高中的喜欢仿佛一种饥渴症 影响了你的判断力却又给了你与外在阻力相抗拒的能力 让你在欢欣鼓舞时感到迷茫 迷茫时感觉忧伤 忧伤时尝遍孤独 孤独时想放弃 想放弃却又坚持 周而复始 以这样的姿态过了一天又一天
在大人眼里 我们嘴里的喜欢和爱真的很肤浅 不过是因为欣赏这个人 觉得他好 就认定他了 甚至还暗地里许下要跟他一起去同一座城市念大学这样的承诺 甚至还在期待着有多么美好的未来 而曾经的这些荒唐 只有高中才有
老舟中里有我们的冲动 有冲动的快感 有快感之后的痛感
大学的感情你就算不经历想来也看了不少肥皂剧 也懂了 前一天还在跟你表白的男生 会因为遇到了比你更好看 身材更好 脑袋更聪明 家里更有钱的女生之后就转而对她投怀送抱 与你不再有任何的联系
那样的爱 没有决心 没有沉淀 自然得不到所有人的祝福 果真应验了那句“你若安好 便是晴天” 两个人的世界 不在乎别人看好或者看坏
高中的时候流行写信 写明信片 收发室里除了各式各样的包裹之外 最多的就是明信片和信件
通讯工具所带给你的只是短暂的满足感 你能知道你被多少人爱着并记住 但你却不能真正弄清有多少人是真心待你 并且愿意为你付出 与你一直保持这样亲密的联络
所以写信 文字就成为了高中时代友情可能性的唯一正面能源 也许我这么说果断了一点
写信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等信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而这些时间 都是你的时间 在乎与否 一目了然
我家里的那只装信的盒子已经满了 倒出来 大小不一的信和明信片横竖躺在地上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关系可以争夺 可以战争 有输赢 可爱却不是这样的 一开始的落款都不一样 有很多 到临近高考的日子 就只剩两个人了 我都记得 到现在还能记得这其中的某些感叹句 问句 和省略句
是唯一证明你自己没有改变初心的方式
老舟中里还有聊不完的奇葩 讲不完的语录 谈不完的情汪 做不完的三角函数 传不完的绯闻 吃不完的零食 爱不完的夜宵 上不完的厕所 抓不完的校牌和校服 看不完的小情侣
那时候哪个男生和女生走的比较近 就会被一帮人套上“有一腿”的帽子 有些成了真 有些成了闺蜜 还有些像一个旅程 走完了就分
那时候各个班都流行XX老师语录 贫贱哥跟log的日志在空间里被转载了好多次 看了真是笑抽 而现在 大学里老师的笑料最多就是口音问题 再也讲不出什么能亮点自找的话语 好像一场好戏 没了高潮
那时候有校花姐姐和校草哥哥的封号 然后会在那人经过你身边时窃窃私语他或她今天的穿着 走路姿势 有的甚至还要模仿 去百变大咖秀的话应该能拿个好名次
那时候除了期待下课铃声 还最期待自修课 一到自修课 班里难免炸开锅 男男女女前后桌开始聊各种八卦各种爆料 拿出独家珍藏的漫画和杂志研究得很起劲 然后在班主任没声没息地突然出现在后门时集体吓尿 吐吐舌头 又转过脸认真做卷子
那时候最期待也最害怕放假 尤其是小假期 因为舟中的老师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们会把三天的假期当做三十天那样地布置作业 普通班是如此 实验班的估计更要马不停蹄一点 做不完的作业索性就开始了恶搞 比如在6分的古诗填空里自己做起了诗人 还填出了“药药切克闹”这样的神句
那时候老舟中对面的那家小店非常火爆 其实原先火爆的是宿舍楼下面的小店 后来不知是合同到期了还是贫贱哥一声令下灭了这些小店 就关了
关于零食 有大众口味 5角一包的咪咪流行过一阵子 李小龙(辣条)流行过一阵子 还有小浣熊之类的都不长不短地流行过一段时间
那时候学校很人性化教育 还允许食堂搞起了夜宵 奥尔良烤肉炸鸡块里脊肉奶黄包茶叶蛋被吃货们围攻了 钱赚多了就开始偷工减料 炸鸡块到最后变成了炸面粉 奶黄包也严重缩水 茶叶蛋更是贵的离奇 更有甚至不吃晚饭直接等着夜宵 终于惹怒了贫贱哥等一系列大哥大和大姐大 - - 夜宵在夹缝中无无法生存了 最后没有夜宵了 夜宵君请你安静地再回来吧
那时候还有上不完的厕所 说起来这个真的是印象深刻 简直就是女人之间没有硝烟弥漫最辛苦的一场战争了
教师厕所高级得不得了 是真爱啊 不仅有卷纸 还有洗手液 有大镜子 有日光灯 再看看学生的呢 不忍直视 - -
那个时候我们班的教室在一楼 离教师专用的厕所非常近 于是一下课就纷纷和闺蜜一起去 起初我们的愧疚之心很严重 日子久了直接无视什么内疚之类的 大摇大摆地进去 还有就是 起初只是我们几个在一楼的班级借用一下 到最后整栋楼的学生全部来了。。
于是我们知道 我们的背后 有一群老师已经用眼神杀死了我们无数次 - -
忻愉和贫贱哥真的生气了不爽了嘛 - - 勒令老师通知各个班不准再去借用教师厕所 否则就抓人。。
一开始大家是有点怕的 只是情况改善了两三天 又开始无视这条规矩了 于是老师们就不知从哪里挪来一块小黑板 摆在厕所门口。。
后来 后来就是不知道黑板被哪个学生搬走了或者怎么了 反正就是不见了 - -
谁管他呢 这回借用的潮水更加凶猛了 各种人各种课以后都会跑去借用一下 有的还只是单纯借一下大镜子整理整理发型。。
还有一次听见忻愉姐就站在门口 对着那四扇紧闭着的门大声骂着 “谁在里面!快出来!都被你们用了让老师怎么办啊!”
你懂的 没有反应的四扇门。。
然后更狠地来了 教导处让打扫卫生的阿姨索性偷偷撤走了卷纸和洗手液。。。
那时候还有抓不完的校牌和每星期一早上的校服检查 于是各种人练就了各种新技能来躲避检查 比如说每天7点之前进校门就赶在值周生之前
还有就是先跟值周生搞好关系 然后混进去 从偏门进去 在值周生问你班级姓名时随便乱写一个 (突然想说一句 我们班的刘洋频繁中枪 - -这泥玛真的是带校牌也中枪啊 - -)还有的索性飞快地骑车进校门 把值周生远远地甩在后面。。
其实更狠的是我有个同学。。大晴天穿着雨披进校门。。进了校门之后脱掉。。然后若无其事地去教室。。是真爱啊。。
还有星期一的校服检查更是头疼 如果别人都穿了白衬衫而你穿了运动服要扣分 别人穿了西装你只穿了白衬衫又要扣分- -你妹啊 都是校服如果不符合规矩都要扣分。。
那时候最振奋人心的还是晚自习下课的课间操场上那一对对手拉手的小情侣 橘黄色还有点生锈的灯光下 能把他们的背影看的很清楚 胖子搂着瘦子 矮的粘着高的 还有些搞暧昧的也趁着情浓趁着月光好出来骚动 单身的和基友出来是搞破坏的 也有羡慕的眼光投射过去 总之 看不完看不厌 有些甚至身边天天换人
有人说 年轻免不了一场孤单的旅程 好像舟中把人性中的那部分和谐都抽走了 没人在乎是否会中奖
只想努力 努力生活 努力爱人 爱自己 爱别人 不害怕失败 因为不相信会有失败
高中时代不再了 当你意识到失去一件东西或者一段记忆的时候 你急忙去寻找 却发现早已被时间淹没
以前你喜欢找捷径 现在明白了 好多走捷径得来的东西往往都不扎实
阿信说 “而我知道我们曾天真的一起哭和笑 而我知道放开手但不知道怎么忘掉 而我知道你走了以后的每一分一秒 却还是这么难熬”
我想只有在舟中在高中爱过痛恨过笑过哭过的人才能真正感同身受 大概是 希望你是那个人 我的朋友
我很喜欢oppp u like 2的那个广告词 作为结尾 也给舟中 我的高中
脚小的女人恋家 那是屁话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 一个有关远方的梦 我一直在寻找那块地方 我知道它一定会在
对于未来我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时光 会把我变得更好
我只担心一件事 就是死之前还没有把这个世界看完
我是Molly 自由就是 路再长 都长不过我35码半的脚步
红 ZHOUSHAN 13/0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