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期几乎只看钱钟书老人家的书籍,感触颇深,惶惶不安地看着书中的各篇,第一次为自己的知识贫乏而感到羞愧,于是买了钱老的系列书籍,有些篇幅近乎是以“字字啃”方式阅读,经常一页纸上布满度娘处取得的注解,许多字从未见过更不要说是解意,艰难而缓慢的“爬阅”着,有过疲倦和气馁,却也未想过将其束之高阁,以往的阅读经历让我知道好的书籍只要坚持看,便总能让你获益颇丰,只是你能吸收多少的区别,有此念便是再难亦是坚持下来了,直到啃完《七綴集》、《人·兽·鬼》、《人生边上的边上》、《谈中国诗》后觉得自己膨胀的难以消化,才知才疏学浅四字的真意。后来看了杨绛的《将饮茶》、《我们仨》,对于二老的生活和做人望尘莫及,理解了有些书是注定要与你相遇的,一直记着杨绛先生的那句话:读书正是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还有一句没记得很全,记了个大概,好像也是杨先生说的:书读的久了(还是多了?),内心就不会决堤了 。
感恩,感恩读书路上遇见风趣的二老。
记得以前刚看冯友兰先生的《中国哲学史》时,里面那生涩难懂的古文,看朱幼棣的《后望书》和凯文·凯利的《失控》里那些不知所谓的专业术语,甚是感念度娘之好,向其讨了许多注解才能理解与文贴近的意思;还有类似于卡夫卡《变形记》的不着边际也是让我很颓败。可看完全部后却总是有着震撼,好像以前的日子都是白白过的,留恋不已,怕是难以再寻好书,却未料此想法倒是显出自己的狭隘和无知了。
后来遇见了毛姆,毛姆给我最深的感受是平实、暖意,叙述时就是絮絮叨叨的一一道来,没有太多赘语,修饰甚少,虽总是以我来叙述可是却总是甘当旁观者,没有主观之意来引导读者,凭你自判好赖,他只说着那些个琐事,不管你我,也不管自己的想法,倒是收服了许多爱书人。
看书其实是件极孤独的事,每天中午12点到13点半是我雷打不动的看书时间,每次一个人一边喝咖一边看书是我一天中最幸福的事,外人看着很孤单,于我却是件极喜欢做的事。深夜更是如此,一过23点,工作也基本不会再打扰我,女儿也开始准备睡了,老公则早在梦乡,这时便是我一人时间,有一次,老公夜起(凌晨3点左右)发现我一个人在书房看书看的傻笑,记得是看村上的书,大怒说要烧了我的书,哈哈,当然是不可不可,不敢不敢!
这几年倒是开始偶尔会与人(不管对象)说起作品不解之处,虽多是人家一句不知了事,却竟在表述心中疑惑时就通了,那刻便只会一人傻笑,以致一天里回想好几次,愉悦灌满全身,却不与人说,便是说也只得一句“傻了!”只是被问之人有点懵了。
不知是何时起这书便是成了伴侣,一日不看,便是空空的,三日不看便是毛燥,一周便是不能去想象,去年有段时期单位业务发展旺季,总是加班至深夜,却也是晚上12点看到凌晨1点2点,有一次看至4点(可别被老公看到,不然又该起意“焚书”了)一窃笑,想起了村上春树《眠》中的女主角,觉得第一次理解了何谓“醒”,总觉得书籍慢慢的在唤醒我,以它独有的方式和无法抗拒的魅力,而我也是欣喜的迎接这“醒”。记得以前总是喜欢用恋人或挚友形容它,却不想何时已变为伴侣,想来是再也无法分离,再也无从遗忘或遗弃。
书籍看到一定的量或是质好的书籍看多后,竟是对动笔望而生畏,下笔的艰难前所未有,即使心里的所想所感再强烈也是无法执笔,但也知该知难而上,若是不写怕是这些零零碎碎的想法也无法留住,没入长河便是了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