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还好吗？”她说。
镜子里面的轮廓愈发明显，胡子像初春的野草般肆意生长。枯黄的眼睛凹陷，他对着镜子里面的画面，凝视着自己的脸容，那曾洁净秀气早已不再，只是依然自负。
她又来了，带着蔷薇的气息。淡淡地飘荡在耳边，她说“你还记得我吗？”
“我怎么会不记得你，还有我们的誓言。”镜子里他自言自语着。
“那时在河边蔷薇丛下，我们说好至死不渝。难道是你忘了？你穿着那条淡蓝色的裙子，河边开满了一簇簇的野蔷薇。那时侯我们手牵着手，河流欢快的吟唱，那是为我们而开的花朵。”他干瘪的嘴唇慢慢絮叨着。
“在那美丽的花丛中紧紧拥抱，尽管被刺伤了手，划破了衣服；我们还是享受着属于我们的秘密花园，那些鲜红仿佛也在歌唱，世界从来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了！”
“我抱着你，你在我耳边呢喃。你说蔷薇就是我们爱情的花朵，我们发誓就算是山崩地裂，也至死不渝！”
“我们轻轻的用蔷薇刺划破手心，然后紧紧地握住彼此。”
“你忘了吗？”他感觉到她冰凉的手慢慢绕过他的脖子，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下巴，慢慢感受那些胡渣。
“你长大了，可你依然没变”。
她从后面环抱着他，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紧紧抱住。
“可是你忘记了我们的誓言，你并没有随我在一起。你知道我一个人有多冷吗？”她在他的耳边吹着气。
镜子里他开始颤抖起来，面容扭曲。
她拥抱着他，不让他滑到地上去。
“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她的手抚摩着那乱糟糟的头发，把他埋到胸前。
他觉得冷，这种拥抱再也不是温暖的。慢慢抱紧自己，蜷在房间的角落！
房间脚步声又轻轻传来。
她的气息，扑面而来。直接冰凉了他的心；他害怕的往角落里趴去，他羞于见她。
可她发现了她。她并没有躲。
闭室里两股气息纠缠，他看到她们扭打在一起；像烟花滚动般剧烈而灿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