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图书馆里看完了《人淡如菊》。这是我第一次接触亦舒的文字。
情节不复杂。一个女孩爱上一个老师,然后失恋的故事。
女孩的爱情爱得清醒,也爱得明白。她起初对爱了三年的老师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此而已”,结束的时候,也只是心头闪过一丝怒火,但是随即平静下去了,没有呼天抢地,安静地离开了。
我读完这本书,特意查一下“人淡如菊”的意思,这个词来自唐代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中的《典雅》——“玉壶买春,赏雨茅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白云初晴,幽鸟相逐,眠琴绿荫,上有飞瀑。落花无言,人淡如菊,书之岁华,其曰可读。”
诗中所展现的人是淡泊,无欲无求的人在茅屋里赏雨,闲聊。
这个词,跟小说里的人物似乎都扯不上关系。
比尔·那梵喜欢乔,因为“每次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我是存在的,只有你注意我,在大学与家,我不过是——一件家具,真有点疲倦。”。但是他的爱是清晰的。“他自然会离婚的,离了婚自然会再结婚的,再婚的对象大概也就是我,但是他要等他老婆太太平平、自自然然地签字,他可不敢逼她。”比尔·纳梵怕的表示他的名与利——“他在大学里干了十多年,辛辛苦苦地做着”,才成为副校长一旦他的太太把信呈上教育部,“他就是个失业汉了”,麻烦也就无穷。
而乔陈呢,她大胆的表白,也坚决地放手,不吵不闹,唯独最后没能面对自己。“做一只棋子也并不是不好,人的未来是难以预测的,他替我安排了一切,我的将来,我的目前。我的过去也在他掌握中。”其实,发生的便已发生,乔陈这样的猜疑,也是因为自己也觉得她跟比尔·纳梵的一段情,很羞耻。这也算是对名誉的放不下,拿不稳吧。
而家明,这个娶得美人归的人,怎么都更像陈奕迅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那样,为了得不到才挖空心思娶回媳妇。这算是对物质或情感的渴望吧。
其实,这个故事反映反而是真实的我们,我们到底是滚滚红尘里的俗人,到底没有几个可以真的做到心如止水,无欲无求。
郭敬明的《小时代3》里说:“我们却总在内心里保留着希望,保留着不甘心放弃跳动的心,我们依然在大大的绝望里小小地努力着。而这种不想放弃的心情,它们成了无边黑暗里的小小星辰。我们都是小小的星辰。”
陈奕迅唱的《浮夸》里刻画的小人物,他不被重视,一辈子平凡却又想不平凡,但却无处可以让自己受到理睬,越辛酸,越难过,越郁郁不得志,便从委屈到怨恨。其中一句歌词是“很不安,怎去优雅”,尤其深刻。
我们的不安就是因为希望被重视,可以得到想得到,但是又纠结在过火与平常的选项中,担心别人的眼光,更担心自己默默无闻地过一生吧。
最近,有个词是“戏精”,我也是今天翻百度才懂,原来这词今年开始,不只是褒义词,用来表达对艺术大腕的敬意,而是用来贬义地批评一些夸张的表达。
评论别人的生活或品格,一向是一个长盛不衰的行业。
例如那些名人传记,明星的绯闻,很多人就以此为生。
我想很多人到了一定的位置,不在乎别人的评价,甚至会利用这类评论。
Gaga正是这样的人:她绝对不会让机遇从眼前溜走,人们也许只看到她怪诞的造型,惊世骇俗的表演,却不知道这背后隐藏着的是,她深刻的驱策力和令人叹服的商业头脑。她在一夜之间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各大媒体头条都是她的版面,她用一年的时间便走了其他歌手需要10年走的路。
实际上,都有没有关系的,只要“戏精”愿意浮夸,而有人愿意收货,博人眼球的“戏精”最后也不过希望求得名利,能求仁得仁,这样便可以。
当然也人真可以做到淡薄名利的。例如2014年,李小文院士因其衣着朴素作报告的照片走红网络,他是我国遥感领域的泰斗级人物,在国际上享有盛名;他创建了“李小文-Strahler”几何光学学派,主持了多项“863”、重点基金、NASA基础研究项目,其硕士论文被列入国际光学工程协会“里程碑系列”;他和他的科研团队有力推动了定量遥感研究的发展,使我国在多角度遥感领域保持着国际领先地位。可实际上,他却遵守“无非必要,不添实物”的人,专心做自己的事业。
“戏精”还是“人淡如菊”,最后不过是千百种人生态度种的两种,考验的正是一个人承担得起和放得下的深度。越深,就越“精”,就越到“淡”。
所以,面对爱情,如果我是个“戏精”,那就我就会像乔陈一样勇敢地接受自己爱上一个有妇之夫的事实,爱了就爱了,要是不想承担别人的眼光,那就不表白。如果在一起,那就错到底,不回头,不恐惧了。
如果我真的人生淡如菊,那作为比尔的我,如果离婚的代价要我失去一切,我还是认为要跟乔陈在一起,那我就放弃。都能成为大学的副校长,我真的找不到更好的路子走吗?
不管,选哪一种人生,都会困难重重,都会有人异议,那还不如痛痛快快,至少,有一天离开的时候,可以说一句,我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