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记·日歌(壹佰柒拾伍·2018.11.27)

寻找莎士比亚

1

听说莎士比亚一点也不潇洒

他朗诵的爱情总是让人泪如雨下

他演说的人生总是不会貌美如花

他守着一座孤零零的舞台

不停地写写划划

人们看见了英勇的国王也会露出獠牙

人们看见了复仇的王子也会杀死父亲又撕碎妈妈

人们看见了妓女和小偷也会生死天涯

人们看见了权杖与黄金也会腐烂仿如恶臭的泥沙

人们把这些故事都叫做莎士比亚

但没有一个人能在剧院的门外去认识他

2

听说莎士比亚是一个无聊的人

很多人面对他说一句问候都结结巴巴

因为他从不在人群里说出他的真心话

他把人的脸蛋和屁股都搬上舞台

笑也由他，哭也由他，放屁也由他

高大的巨人可以很莎士比亚

矮小的侏儒也可以很莎士比亚

坚贞的淑女走来是莎士比亚

淫荡的浪女跑来还是莎士比亚

你也莎士比亚，我也莎士比亚

你和我都是莎士比亚在舞台上排练的神话

我们就这样在生活中

把莎士比亚的戏剧看得嘻嘻哈哈

3

翻开每一张纸

都看得见一个名字叫莎士比亚

拿出每一本书

都看得见莎士比亚的故事被印得密密麻麻

在那张吃饭的餐桌上

正准备斟一杯酒的是穿着铠甲的凯撒

正准备跳一支舞的是披着轻纱的克莉奥佩特拉

还有狮心王查理手拿着刀叉

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正在亲吻一朵玫瑰花

他们都在等待着莎士比亚

为他们在人群里找一个家

4

听说现在的莎士比亚

只是一幅木刻的黑白版画

我想纪念他

却发现舞台上的莎士比亚已经死啦

而舞台下的莎士比亚除了鼓掌就不会说话

我只是胡乱地喊了一嗓子

——莎士比亚，你死到哪儿去啦

却惊喜的听到

每个角落都在回答

我就是莎士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