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夏,院子里就成了大鸟的乐园,说是大鸟,因其体型确实够大,又不知其种属。后来去百鸟公园,发现那里是它们的聚集地,也从路人口中得知它们叫灰喜鹊。
记不得它们是从哪年开始光顾小院的,最初也不知道它们为何而来,更没留意它们何时由一只增加到一群的。
直到有一天,看见地上七七八八散落着被啄伤的李子,才反应过来这些大鸟是冲着院子里的几棵果树来的。
这样一来,苹果上红的黑的硬伤疤就能解释通了,当然,每年都会有被啄食大半的苹果落地腐烂,看着就心疼。
那几棵藤蔓上挂着的葡萄自然也难以幸免,红一颗,少一颗。
看着这些大鸟肆无忌惮地在枝头跳跃,在藤叶间寻觅,我是又气又恼,也纳闷它们是如何精准锁定成熟的果子,是循着果香吗?
今年的李子又是被分食:靠近栅栏的几个已经泛黄但尚未完全成熟就不翼而飞了,看来有比大鸟还嘴急的。不过这样一来,我也乐得轻松,不用天天抓着栅栏伸着脖子数数看着了,剩下的以一臂之力几乎是很难够到的。
确实,这个李子品种不错,从老家那边淘来的,泛黄略有手感就可以吃了,汁水丰盈,酸酸甜甜,而且甜多酸少,口感上乘。但女儿喜欢接近纯甜的口感,所以我总是不舍得让果子早下树,尽可能保持树尖到舌尖的距离来满足女儿的味蕾。
今年迟迟没有出现的大鸟让我放松了警惕,结果悲剧了,树尖上那几个早熟些的李子一夜间被大鸟们啄食殆尽,散落地上的成了蚂蚁的美味。
这似乎激怒了我,于是我把八九分熟的都摘了下来,但依旧抱着侥幸心理留下了几个手感差些的。事实证明我错了。
这些可恶的大鸟,这实在不能让我把它和“喜”联系起来的可恶的大鸟。所以我只叫它们大鸟。
苹果又青又涩,还不是大鸟们的菜。
它们的身影开始在葡萄藤间穿梭忙碌,果然,葡萄有红色的了,葡萄串上已经出现了残缺。
这几棵葡萄是山葡萄嫁接的,拿来时说是腾引,挂果后被小有见识的我否了。
椭圆形果粒,熟透是黑紫色,带有浓浓的果香,也绝不是常见的巨峰,直到前几年市场上辽峰崭露头角,占了小半壁江山,我终于对上了号。
可惜,在某一个严冬它们没能全部熬过来,只有一棵还是辽峰,其他的回归本色。熬过来的这棵也伤了元气,当年没有挂果,山葡萄倒是不受影响,挂满藤蔓。缓了两年,辽峰挂果,但也少得可怜,估计都不够大鸟解馋,我是看都没看到它们成熟的样子。
山葡萄任由大鸟们大快朵颐,它们终归有无处落脚无从下嘴的地方,剩下的自然便是我的口中之物了。山葡萄虽紫的发黑,但酸味还是重些,籽粒又多,且被果肉紧紧包裹着,吃起来吐籽麻烦,牙齿也会被酸到吃豆腐都费劲,所以大多摘下来榨汁喝,葡萄汁还是很美味的。
忽然想起来以前兴致勃勃酿葡萄酒,后来感觉酒劲太大,就用来腌制牛排,导致女儿对外边的牛排都不感兴趣。
现在不用满菜市场找山葡萄了,却没有了酿酒的兴致。
前两日又摘了一小盆葡萄,榨了两瓶汁,我一瓶,妹妹一瓶。明天天好再摘点,跟大鸟抢食也是一种乐趣。
今年辽峰挂果明显增多,好在没到成熟的时候,都还安然无恙。为了不重蹈李子的悲剧,网上买了防虫袋,用了大半天的时间,费了牛劲,能套的都套了,顺便把苹果也套了,不知道大鸟们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