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先生柳子言被乡邻苟百都忽悠着去姚姓掌柜家里踏勘墓穴。

      苟百都是姚姓掌柜家里的佣工，知道柳子言的本事，遂为姚姓掌柜踏勘墓穴牵线搭桥。

      柳子言在姚掌柜家里盘桓的日子里，见识了掌柜四姨太的美貌与魅力，不免想入非非。而粗俗下流的苟百都却说，他已经想着四姨太的倩影，做了多少次“指头儿告了消乏”之事。

      年轻貌美的四姨太，男人是鸡皮鹤发，精力不济的老头姚掌柜，既谈不上爱，性事也是草草了事，自然如饥似渴。看到了温文儒雅的柳子言，心里就存了想法。

      两人各怀心思，自然水到渠成。终于在一个早上，老天创造了苟且的环境和氛围。然而柳子言心里压力巨大，面对美丽的胴体，却直不起来工具，羞愤的逃走，扔下四姨太满腔哀怨。两人的初次交往，完全起步于性冲动，并没有爱，但柳子言的心里面却至此存了一份对四姨太的愧疚和爱。

      苟百都既吃不着四姨太这颗葡萄，又痛恨姚掌柜家缠万贯，怀拥美人，于是在姚家新建的墓穴中做手脚，破坏其风水，之后遂逃之夭夭。姚家也果然每况愈下，日见其败。

      几年的时间，苟百都终于出头了，在外面当了土匪，拿了长枪，又威风八面的回来了。对姚掌柜明里恭顺、暗里威胁，向其表达了要娶四姨太当老婆的想法。姚掌柜纵使一百个不愿意，但恐惧于暴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任凭其抢走，敢怒不敢言。

      四姨太其实是非常鄙视苟百都的，骨子里面就看不起他，即使现在手端长枪，吆五喝六的时候也依然这么认为。然而，此时的四姨太却只是苟百都手里一只待宰的羔羊，并不能因为看不起他而改变自己的命运，苟百都还是抢走了她，回去的路上，就依着马背兽性大发，污了四姨太。四姨太虽然鄙视其人，然多年的原始欲望得到了满足，也算得遂其愿。

      恰巧路上碰到了柳子言，四姨太心里溟灭的火焰又逐步升腾起来，也许此时四姨太才真正审视所谓的爱情了吧，跟了姚掌柜无爱无性，跟了苟百都有性无爱，只有跟柳子言，才是内心最原始的想法吧。

      这么多年，柳子言对四姨太的相思也没有断过，久别重逢，自然欣喜万分。然而听四姨太说已成了苟百都的老婆，就直恨造化弄人。苟百都这样的狗才，怎么能配得上如花似玉的四姨太？

      苟百都见了柳子言，并没有老乡见老乡的亲切。他似乎更自信了，向其炫耀自己手中的暴力工具，炫耀娶了四姨太。他并不知道四姨太和柳子言之间存在的那份感情。四姨太不想离开柳子言，就哄苟百都，让其请柳子言为他们看风水。柳子言自然愿意，遂跟了他们去。路上，四姨太嫌骑马不舒服，要下来走路，实际是要与走着的柳子言说说话。苟百都不明就里，又心疼四姨太，就让柳子言背了四姨太前行，这正随了两人的愿，一路行来，两人享受了身体上的依偎和精神上的愉悦。

      苟百都家徒四壁。夜里苟百都在卧房里蹂躏四姨太，柳子言只能在旁边破旧的柴房里听着，心里滴着血，就恨自己的无能。墓穴踏勘完毕，柳子言就没有继续呆在四姨太身边的理由，只能怀揣着忧愤离开。然而苟百都不知什么原因，对柳子言要下死手，在送其回去的路上对其开了枪。

      苟百都胆大心黑，为了早日占到寻得的墓穴，就背了瞎眼老娘摔死在沟里，然后埋进去。然而，再好的风水，也不会庇护无德的人，苟百都终于遭了雷劈横死了。四姨太怀了他的种，却失去了依靠。

      姚掌柜听说了苟百都横死的事，就有打算把四姨太迎回来的心思。只是眼见四姨太怀了土匪的种，心里就恨恨的，逼其堕胎。然而堕胎不成，就把其关到山里的石堡里作践她，试图让其生了野种，用艾水洗了身体才能回来。

      柳子言被苟百都打了一枪并没有死，只是腿落了残废，养了几年，又被姚掌柜接了去看风水，在其家里听说了四姨太的事情，愤愤不平，前思后想，终于一股勇气升起，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拖了残腿上山救人，费了心劲，几经周折，到了石堡门口，面对着看守人，倒了原委。看守人一腔热血，表示一定会搭帮救人，安慰行动不便的柳子言放心回去。

      然而，读书人还是太稚嫩了，偏就听信了看守人的话。实际上，看守人愚弄了他，把一切告诉了姚掌柜。等柳子言回到姚掌柜家之后，就受到姚掌柜的冷嘲热讽和侮辱。此时的柳子言反而更有骨气，勇敢的表达了爱四姨太的心声。

      姚掌柜要把四姨太送给他，这很意外。但是，当他跟随姚掌柜来到石堡中接四姨太的时候，才明白了姚掌柜的心思。此时，姚掌柜已经逼着四姨太早产了孩子，并指使人摔死了孩子。伤心过度的四姨太选择了自残，在美丽的面庞上用石片画的面目全非，毁了容的四姨太自然不再是姚掌柜的需要。

      柳子言接纳了四姨太，一对苦命鸳鸯终于能够在一起了。柳子言把四姨太用驴子驼回了屋里，怜爱如初。两个历经千难万难方在一起的人，终于能够过平静愉快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