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世界上永远不抛弃我的男人,除了我爸,还有我的干弟弟。
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却沉淀了亲姐弟一样的感情。在家家户户都是独生子女的一代,感谢他来到我的世界,从此一生携手,不离不弃。分四篇文章,分别是幼年、童年、少年、成年四个阶段写完这个系列,希望未来还有中年和老年。
龙随着干爹干娘搬龙游生活后,我们开始了聚少离多的童年。每一次相聚短暂而珍贵,每一次分别带着不舍期盼着下一次相聚。
龙离开江山后的第一个夏天,干娘把我带到他们的龙游新家玩。那是我第一次去龙的新家,三层楼的房子,好大的客厅,我和弟弟玩耍的空间突然大了好多。已经记不清那次我在龙游住了多久,只记得爸爸去龙游接我的那天是深夜离开的,那时候弟弟已经进入梦乡,我也太小睡着了被爸爸抱上了回江山的火车。这一次的离别很轻松。
有一年冬天,龙和爸妈回江山的爷爷奶奶家过年。大年三十才到江山,我还是迫不及待地,年夜饭前就要去找龙。我妈说:龙龙,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姐姐的外婆家吃年夜饭?这一说,龙龙是铁定要跟我们走了,干娘他们说龙龙怎么傻乎乎的,奶奶爷爷等了那么久盼着回来过年,刚到家就要和姐姐一起过年。不过大人们还是随他了。这就成了我们唯一一次在一起吃的年夜饭。
让我很得意的是,似乎小时候开始,我在弟弟心里就是一个类似“女神”的榜样形象,连吃奶粉都想学着我。我小时候吃粥,不喜欢配着菜吃,就喜欢把用几勺干奶粉在粥里,粥伴奶粉吃。龙弟弟在奶奶家吃粥,也告诉大人们不要菜,一定要用奶粉放在粥里。他的小叔叔告诉她:珊珊姐姐这种吃法你不要的,你从没有这样吃过,你吃不来的。他还是很固执,坚持要像我一样奶粉伴粥。结果可想而知,他是吃不习惯的。
小时候我和龙弟弟在一起的过年,那才是真的过年。小小的城市,到哪里都可以步行或者人力三轮车。过年的时候,我们都拿了压岁钱,一年只有一次这样揣着钱的机会。白天,我们在一起坐个三轮车就找个好地方玩,等到下车的时候,比我小三岁的龙弟弟就抢着付钱。从很小很小开始,他和我在一起,就不让我付钱。
好玩的地方并不多,没有游乐场,也没有游戏机房。只有在公园门口的那些小商小贩们最热闹,卖气球,打气枪,还有经典的套圈游戏。套圈圈的游戏,就是小贩们把一些小东西一排排摆在地上,越往后摆的物品看起来价格越高,让我们站在起点线之后将小竹圈圈往前抛,圈圈套住的东西就能占为己有。我们俩先是买了10元10个圈圈,什么成果都没有,我很沮丧。龙说:姐姐,要不要我再给你买10个圈圈?于是,又买了10元,这一次收获很大,龙套住了第一排的一个树叶形状的小瓷器;我运气更好一些,套住了一个弥勒佛瓷器。那天,我们俩乐呵呵地把弥勒佛捧回家,给龙龙的奶奶献礼。龙龙的奶奶有个佛龛房间,正好可以点香。据说这么多年,我们都长大了,这个弥勒佛还被供着。
有时候,缘分的磁场妙不可言。我9岁那年在上海游玩后,妈妈带我经过杭州游玩,有一天逛西湖,居然在杭州碰到了龙弟弟一家。在没有约定的情况下,我们俩在杭州西湖遇见的概率是有多低!突如其来的重逢,我们都很兴奋。逛了西湖,去了岳王庙,一起拍了好多照片。虽然只有一天,龙弟弟让这次的短暂的旅行成为终生难忘的“邂逅”故事。
很快,龙弟弟也上小学了。龙龙的学习从小就不让大人轻松,在读书的时候我们俩没有碰面的时候,他上学后的第一个寒假,就告诉我:姐,多字,我怎么都写不好。他给我写了一个,是横躺着的“夕夕”,我哈哈大笑。
剩下的碎片记忆还有很多。在我家吃完饭,抢着要洗碗;我在练习中国画的时候,他也要拿着毛笔在宣纸上画。
那时候的我们,在思想上,总是希望像年幼的时候一样,可以经常在一起玩;在行动上,只能受制于大人的行踪安排。童年开始,我也慢慢懂事,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让着我,迁就我;而我,也进步了,也开始多一些顺着他。这就是我们最初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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