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早有预谋的现场求婚之后,梁静茹在台上唱着——其实爱对了人,情人节每天都过。那年17岁,第一次听演唱会,唯独这句最心醉。
1
我为什么会在27岁的夏天又突然念及一场票根已泛黄的演唱会?说起来真的有点莫名。
那天我跟你抱怨,因为时间的安排看不成奶茶的演唱会,你说那要不要跟你一起去看梁静茹?我刚说好,你就已经买了票。演唱会不在这座城市,你说那我们可以提前一天去,吃那里的小吃,然后住一晚。因为离演出还有两个月,你一本正经地叫我设提醒,好像两个月之后我们都不会记得一样。
我兴高采烈,那个样子大概就是每次玩游戏终于狗屎运一样地赢了你之后,傻乐嘚瑟的模样。对,你喜欢说那是我小人得志的嘴脸。那有什么关系呢?我才不会告诉你是因为想跟你一起去,才找你抱怨。
你开玩笑地说,两个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有女朋友了怎么办。
我说,你真逗。两个月而已,又没有很久,如果,如果真的嫂子出现了,那就留给你们去呗。
有些玩笑真的经不起念叨,就像陈奕迅曾经做过一件很煽情的事,提前一年预售演唱会门票,仅限情侣购买,一人的价格可以获得两个席位,一年后两张券合在一起才能入场,第二年,空了好多位子,他对着一个个空板凳,唱了一首《明年今日》。
所以当你坐在我对面,在我还没来得及把半片披萨塞进嘴里的时候告诉我,嫂子可能出现了,我多希望你只是要惹我生气,然后打打闹闹,然后撒娇和好。然而,并没有。我义正言辞地宣布在一起看演唱会这件事上正式抛弃你,笑容多逞强,我知道你知道。
其实不止演唱会,还有我们说过的那些未完成都自动跟着上了锁。
我们终于还是没有去逛IKEA,我也终于逃脱了被你带去密室碾压智商的“厄运”。还有我心血来潮想去海边看的星星,以及因为雨天迟迟没有成行的烧烤。
那时候我说,等天晴了你要陪我去烧烤,去汤姆熊,去IKEA,去密室……你说好,天晴就去。我截图威胁你不许赖账,你说就怕最后赖的是我。
原来最后真的被你言中了,天晴了,我到站了,要下车了。
2
为什么我们没有在一起呢?因为你说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可是你看,一辈子的好朋友真的是个伪命题。
我问过你,喜欢和爱区别在哪里。你说,喜欢是激情,是想占有,爱是走心,是无可取代。就像对我你不是喜欢,是爱。我说这个回答我给满分,可是我没有告诉过你,我想要的是喜欢。
你说你对我最坦诚,什么都讲,但我对你却多少瞒了一点。我有什么没告诉你呢?
那次我弄伤了脚还固执地拉你去另一个城市,什么都没玩成最后被你生拉硬拖地带回来。我没有告诉你,你厚厚的手掌让我第一次有了想依赖的感觉。
有天你说想吃肉了,我下了班打车抢下了店里最后5串里脊肉,买了两杯奶茶,然后你拉着我走啊走,一路走到了公园,我们坐在长凳上用流量看完了20分钟的小品,傻乐得差点引来不明真相的群众。我没有告诉你,那一刻,我觉得只要跟着你,随便去哪里都好。
你总说我们好歹也是“开房”的关系,想想也是。我们通宵跑去私人影院看电影,看完《电锯惊魂》聊人生,谈理想,聊到你睡着。我没有告诉你,你睡着之后我偷亲过你。
你最爱拉着我在你家门口那条路上游荡,贱贱地跳舞给我看,逗我笑。有天晚上你俯身抵着我额头,说每次跟我在一起就像喝醉一样嗨。我没有告诉你,你就像辣椒油里的罂粟,早就戒不掉了。
你说我们最默契,都没有争吵。你记性真的不好,我们闹过两次。我没有告诉你,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争吵以后还是想要爱你的冲动。
我哼着歌,你自然地就会接下一句。我也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缠着你唱歌给我听,你让我点歌,我每次必点《一次就好》。我没有告诉你,你每唱一次,我都会默默在心里跟你走完歌词里的春夏秋冬。
我说这一年我没后悔过,你说这一年跟我经历了很多。我没有告诉你,列车到站,是我们认识的第484天。
3
故事的最后,我语重心长地跟你说,把你交给嫂子之后我的历史使命就完成了,千万别没事来找我。这样多好,我再也不用一次次地跑去老地方等你,再也不用担心游戏练不够级被你嫌弃,再也不用去记皇马巴萨的教练名字……
你说你不想用失去我来换嫂子,傻瓜,我们终于还是要在站台告别的,这是我们一早就知道的啊。
电话两头,你沉默,我不语。
认识你之后,我把和你一起的每一天都好像过成了最后一天。我准备了那么久,至少转身的瞬间可以落落大方。
你说你会想我,我会记得这句。
你问我有什么想跟你说的,我想了想,这段歌词不错——
有一天晚上梦一场
你白发苍苍说带我流浪
我还是没犹豫就随你去天堂
明知不是对的人
你会义无反顾地狠狠爱一次吗
神神气气 温暖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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