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已经开始三周了,却只在上周末有短短10分钟通话的时间。草草聊了没几句。便催着挂电话,作业很多很累没时间打电话,马上要上网课了,就这样吧。
对于一个步入高中生涯的女孩子来说,远离家人去苦熬这3年,恐怕是难忍的煎熬,我钦佩着大女儿的忍耐和坚持,让我总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个小时候可爱的像个洋娃娃的她,很小她就要面对无数次和我的离别,长大的她总会说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还记得三岁多和姥姥舅妈爸爸去风景区玩,半夜女儿哭着找妈妈,爸爸打电话给我说姥姥哄不住她,我在电话这边安慰那个啼哭的她,再后来一次次忙着出差,经常把她放老师或朋友家,每次都是少则3天,多则一周。
多次的离别,她仍然还是那个粘人的小丫头,总是入睡时会想我,而我却不敢打电话给她,怕彼此都会忍不住哭泣,慢慢女儿长大。和爸爸姑姑出行没有了对我的依恋,常常出去几天都没电话给我,帐然若失,常常抱怨女大不中留。
我偶尔的缺席也不再让她惶恐不安,习惯了这样短暂别离,也明白总有一天女儿会长大会远行。也期盼她早一点离开我,去追求属于她的梦想和生活。我也会如释重负,不用再天天督促她学习,让自己的内心也可以清净些。
可这一天就这么快如闪电般的到了,一切都在我手忙脚乱慌乱不堪的时候来临,前一晚还和女儿悠哉的闲聊,明天离别一定都不会哭,似乎彼此都没有分别的伤感。
早上的一个离别拥抱,彼此的眼眶瞬间湿了,女儿红着眼上了车。望着女儿在车内的身影,妹妹崩溃大哭,而我拥着妹妹,被鼻子酸楚的疼痛刺的眼泪直流,我倔强的抬起头,不想让离别的眼泪给女儿平添更多忧伤。
不是期盼女儿赶紧走,自己就可以清净了吗?不是信誓旦旦的一定不会掉眼泪吗?目送着渐行渐远的车影,眼泪大颗大颗从脸颊滚落。
花园内只留下我和妹妹抹着眼泪。一瞬间明白了当年我要和老公去外地创业,临行前妈妈也如我这般哭成泪人,当时我还嘲笑妈妈多大的人了,还躲厨房偷偷哭,而妈妈只是嘴里一遍遍念叨,以后见面的机会会越来越少的,总感觉再也见不到我。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挺没良心的,也体会不到妈妈为什么伤心,她抹着眼泪忍着思念的痛送我出门时,一定也如我现在这般孤单地伫立在街头流泪,直到看不见我的身影。
是啊,人生就是在一次次别离中长大,高中,大学,工作,成家立业,就如妈妈口中说的,以后相聚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忽然想起女儿五岁那年我出差。在车站看到一个母亲送自己的女儿上大学,女孩就在我的前排坐着,我看到那个母亲背过身去偷偷抹着眼泪,不敢直视车上的女儿,汽车启动后,我看到那个妈妈掩面而泣,爸爸则在妈妈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以示安慰。我被这种场面揪着心,当时也不仅红了眼眶。
后来车上响起了王蓉的那首歌《爸爸妈妈》:“妈妈那天你再次为我悄悄流下泪,你可知道它已化作伤痛,滴滴落在我心扉,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看我时那难舍的眼神,请你不要难过,不要伤心,女儿总是要长大,是你教会我坚强,给我那一对翅膀,我飞翔。
眼泪一遍遍从眼里流向心里,女儿总要长大,而我也必须要面对女儿的独自离开去闯世界。想起龙应台《目送》里的一段话:“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背影,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的转弯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不为人母不知父母的恩德和辛苦,我现在明白了,我也在体会着当年妈妈的经历,无论离别的痛有多么锥心,父母都在默默承受这份思念的煎熬,她们用伟大的爱滋养着成长的孩早日展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