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散文,关于写作,我承认我的态度曾经是不严谨的。直到有人问我什么是散文,怎么才能写好散文。我居然心虚了,我诚惶诚恐,不知怎么回答,更不敢谈会写了。于是特意扎进书堆,试图从先贤大家浩瀚的文字中,寻求答案。
我发现每个人对散文的理解都不同,但总体来说大同小异。但是我觉得深入浅出,简而易懂,比较全面而准确的说法要数季羡林先生的观点。
季羡林认为,散文可以分为两大类:广义的与狭义的。广义的散文就是与诗歌相对立的文体。狭义的散文则接近于英国人所说的familiar essay,是以抒情和叙事为主,叙事也不是干巴巴的排列,必须贯之以抒情。至于议论文,则只能纳入广义散文。
由此看来,散文的涉及面比较广,我们看到的很多文章,都属于散文范畴,只是有的可能分的更详细一些。
先秦的诸子百家,有很多都属于散文,再到两汉,经历六朝,直到唐宋八大家,散文又达到了一个新高度,更是名家辈出,到了明清,“小品”文等,都是散文盛行。
关于写作方面,先生首先也是给分了类别。
季羡林认为现代散文有两大派:一派平易近人,不求雕饰;另一派务求雕饰,有时流于做作。我更倾向于第一种,目标是:真情流露,淳朴自然。
这点在很多文章种都有所体现,甚至深有体会。有的文字一点都不矫揉造作,不需要华丽的词藻就能表达出真挚的情感,而有些文字则刻意追求语言的新奇,用稀奇古怪的词语去堆砌,反而让人觉得很累,缺少真情实感。
我希望记录生活,写出身边的事,既行云流水,又充满真情实感,却往往达不到。
有时过于干巴,读来毫无情感,也缺少语言上的修饰,既空洞,又不华美,实在是两派都不沾边,惭愧的很。
不过季羡林先生曾经写道:
“我学习写散文已经有50年的历史了。如果说有个散文学校,或者大学,甚至研究院的话,从年限上来看,我早就该毕业了。但是事实上我好像还是小学的水平,至多是中学的程度。”
其实季先生写了一辈子文章,可是连他都如此自谦,我这样的毛头小子能写点豆腐块就不错,又怎敢奢望过高,想来心里反而自己宽慰起自己来了,我也是脸皮够厚了。
季羡林认为,古代散文大家的文章里还是有节奏,有韵律的,虽然节奏和韵律是诗的特点,但是很多文章里还是有所体现的。
古代散文如此,其实现在的文章也是有节奏的,有的自始至终,舒缓而出;有的节奏紧凑,不急不缓。
而且散文可以从身边的琐事写起,但是要务求真实。古今很多名篇都是身边的小事,朱自清的《背影》、《荷塘月色》,冰心的《小橘灯》等。
汪曾祺老先生的散文,就是记录身边的点滴琐事,尤其是关于美食的,这些平常的美食,在他笔下都成了有趣的散文,真的是妙趣横生,有意思的很。
梁实秋在《论散文》中写到“散文美妙多端,然而最高的理想也不过‘简单’二字”。追求“绚烂之极趋于平淡”的境界。
林清玄曾经认为写作是以灵感为主,后来发现写作不过是“生活”和“性情”。
灵感时通过写作和生活慢慢涌现的,而不是靠坐在桌边等待着灵感的降临。不断发现积累,探索升华,一花一草,一个想法,一个故事和人物都是你写作的对象。
把写作当作一项工作,而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虽然不能保证每天都能写出好的文章,可是时间久了,你总会写出好文章。
林清玄有写日记的习惯,后来逐渐向散文过度,以散文代替日记,虽然不再像日记面面俱到,可是思想性却得到了升华。
林清玄说:“我的散文只是我生活的笔记,它唯一与生活不同的是,它祛除个生活的琐碎杂质,来表达心灵中单纯与干净的世界。”
如此看来散文似乎也不算太难写,可是想写好散文却是一件难事。
一位美国教授曾经说过:“我的学生很多人都想一上手就写出流传于世的鸿篇巨制,不屑于小打小闹的文字,可是他们却一辈子都只停留在想法上,从未动笔,什么都没留下,相反那些从小处着眼,点滴积累,勤奋写作的,初始目标很低的人反而取得了成就。”
我也曾经处于这种状态,只是构思想象,想等成熟了再动笔,从未成为文字,直到真正的动手写才发现写作真的好艰难,词不达意,写出来的东西不能表达出自己十分之一的想法,好在我自认为已经在写的路上,哪怕自我安慰我只是写的“日记体”,但是我不会放弃。
写作也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是一个人与自己的战争,有的人写作的过程是痛苦的,有的人却是快乐而享受的过程。
如果人生是一篇散文,需要控制好节奏,重要的是你是否已经开始行动,并且能够一直在路上,这条路没有捷径,只有贵在坚持。
如果我已经在行动了,那么你呢?
用生命来书写,用文字来记录,希望你我同行,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