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我们走了多少弯路,还要走多少,没人知道。
今天的冷气钻心刺骨,在我倒垃圾的时候,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或许怪不得这鬼天气,只因为我穿的太薄而已。
清理完垃圾。我坐在书桌前,开始临摹画,一遍又一遍,总是达不到心意的状态,有点赌气,把笔扔在了桌子上,陷入思考。
如果这次反抗失败,如果听从安排。
如果真的这样,那今后的日子,我除了变法的应付,低级的交谈,重复的工作,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真不知道自己除了等待周末,等待假期的开始和结束,我还能够等待什么。这也许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对,全部的生活,有时一想到生活就这样过去了,一去不复返,在没有别的什么了,我心里就一阵阵地怕的要紧。但我绝没有真的会接受这样的生活,我的心灵是活跃着的。我的生命像一株幼苗,在稳稳地长着,只是还没有破土而出。
真没趣啊。当思想稍微有空闲的时候,我就立马进厨房一趟找食物,没几次是饿的原因。我是防止思想有任何中断,这绝对不行,那漫长的思考若重新布局足够让人枯竭。
防不胜防,思想在不使用意志的时候,多数还是不够乖巧的。
曾经我在任何一场同学聚会上。都会毫无保留地说出一段我过去的恋事。我,自我暴露,为的不是吸引别人,而是一味提醒自己,这个故事的这个结尾,根本不是我的原因。尽管我有时候觉得,他俗不可耐,谈吐一点不有趣,皮肤也不可思议的黑,偶尔脸上展现出兽性的光。但这一切又是那么的和谐,均称,每次结束那些通话,我都觉察到自己仿佛处于一种纯粹的黑暗之中,赤裸裸的,耳边响着嘲弄的味道,它猛地穿过我的血液,我的头颅,这都令我不禁颤抖,由脊柱底部像藤蔓一样,蔓延全身。
说来可笑,就这仅有的一次,最让人挑剔的一次,却足以让我讨论很久。很久到底是多久,我不知道,总之在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就不确定,因为,我还会说它,好像再也没有过一件让人心血澎湃,乐此不疲,又厌烦至极同时存在的事情了。
在说了无数次后,我又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影响着我,怎么折磨着我,我又是多么地在乎他,他又是何等地重要。当然,这只属于记忆中最重要的记忆,我愿它是因为事件本身单纯地被我记起,而不是因为怀念加重记忆的原因。他时常以一些碎片的形式出现在我脑海中,那是一种阴郁而坚定的眼神,有一些懒散之美,有一些调皮之美。哇哦,不想了,不写了。这是个秘密。
美好的感觉除非人有意维持住,不然它走失的速度绝对超出你眨眼的速度。
他强吻了我,他傲慢且自负的姿态,几乎令我对爱情丧失了某种憧憬。我们的爱情像一场战争,没有开始流血却都已经牺牲。
我讨厌任何粗野的东西。无论是看起来还是触起来。它真不该在生活中出现,至少在我的生活中我是排斥的,无论它的主体是谁,我都拒绝是受体,它阻碍我达到一种至上的,最终的,高尚的感觉,我想保持我的幻想,无论它将遭受多大的挑战。
我记得那种吻。一个男人给予我的吻。是我想以给对方一个耳光而结束的吻。
当遇到一些男人,一些我开始并不了解的男人,我会表现出几近残酷的激情,钻心的热情,或许还有点彻头彻尾的盲目,一旦让我发现我必须离开他们时,我就如液体一般,滑过他们的身旁,在他们还沉浸于自己的固执己见和自以为是之时,我只会无助地沉下去,远离,直到彻底地分开。
感觉是瞬间的,爱是纯净的,梦醒了,就该分开。
谁还傻乎乎地闹别扭那?
这弯路够曲折。
目前是有一位和我不太像的人类,我厌倦他所有的一切,却又无法拒绝他的出现,我曾经试图荒唐地向他挑衅。然后在胜利之际,我就没了兴趣,一走了之,只有他觉的自己胜利似的在人群里得意洋洋,他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而我则一直处于不爽,懊悔的状态,痛恨自己居然跟这种三流之人交手,这真是一种浪费,他竭尽全力地向我周旋着,妄想最终使自己融入我的生活,用那些虚假的自我实现,来影响我,进而摆布我。很显然我没有给予他这个毫无自尊的可怜人机会。我清晰地明白自己,我宁可与我嫉妒的敌人交往,也不曾想得到一个周围平常的三流朋友。我不想耗费自己内心深处燃烧着的希望,与他亲近,一种我受不了的亲近。
窗外的天空颜色一直没有变化,好像时间静止了。
我想要追随一个可以带我自由飞翔的男人,我不要去应付一个满脑子灰尘的或是腐败物的男人,我不需要那些无所谓的短暂满足。我承认我偶尔有点自负但绝不是那种毫无尊严可言的自负,我不贪恋那些空洞的男人,当然也不会对他们有任何的重视,即使日子很困难,我也不会给他们写信。因为他们根本不懂写信这回事儿,更别谈信的内容。
我想有一个可以看见月亮的窗台,我想在月光下给你写情诗,想象着和你低眉细语,又含羞的模样。也许你我不懂的事都太多,但你我都明白只有我们握紧双手就可以留住所有的暖。
不知不觉,想了这么多,然而都是些不能解决问题的思考,全是些我想怎样,我要怎样,真让人崩溃。窗外的天空变了颜色,时间好像总是在不留意时,走的更快。夜的黑爬进了我的双眼。我回过了神,其实我现在处于一个困境之中,一个足够增好几条皱纹的困境。你说,你并没有发觉,奥,亲爱的,你怎么会发现,我并没有强大到随时显露弱点的地步,好吗?你只需要认识到我的叹息和为你流的眼泪,之后你只负责远远地离开我,就足矣。
我现在除了看书,画画,我找不到其他吸引我的事了。不过,仅仅是看书和画画本身带来的快乐和美妙,就够让人探索了,不需要任何别的原因和理由,让我在找寻其他物的存在了。毕竟在人生中求知才是令人真正幸福的,真正自由的,可我也不确定这样的状态能够有多久。
晚上,应约和一个朋友,去喝酒。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我去的时候,朋友已经在那里了,手握着一杯绿色蚱蜢,她坐在一个背对窗户靠着墙的位置。
我径直走过去,正对着她那一张忧愁的脸,我调侃到“怎么,有心事儿?”
她一个巴掌,贴在我的脸上,硬生生地把我的脸给推退了。
我惊呼道“我的口红,我的口红”
她向我吐了吐舌头,做了鬼脸,不做声了。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把头转向我,若有所思地说到“救救我吧,我实在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了。想无所谓地什么都不牵挂去找寻自己所想却又顾前顾后,也没有勇气一直呆在原地看嘲笑声起起落落,毫无疑问,我们不太自尊,还十足的自负。”
“问题就在这儿,我们都太自负。即使如此,我也没法告诉你要怎么做或者至少做点什么,我连自己的路都找不到,更不用说你的了,要不,你去结婚啊”我漫不经心地回复着。
“和谁结?某一个一眼就望穿的庸俗的男人?”
“或许吧,其实或许他不能够被一眼望穿那?或许.....”当我还在努力想其他可能时,她突然打断我的话,打断我的企图辩解。
“你知道的,这很明显的,要是事情太复杂,就会觉得是自己不行,若太简单,又觉得没意思。讲真,我不喜欢这种生活的气味,也许一开始会是喜欢的,可是久而久之,总是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我会觉得我在遗失生命,这使我没有力量。”
“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点了点头,望着她说到。像是丢掉了灵魂的一句话,连我自己都不信。
“是吗?天使可不会随时都出现的”她扭过头去,与此同时,我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丝类似笑容的东西,冷笑?奥,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投降。
之后,我们各自想各自的事。
在之后,一起起身离开。刚推开门。在门口,正好碰到几个穿校服的男男女女经过。或许是初中生或许是高中生,我分不清。其中好几个勾肩搭背的人在辱骂旁边一个抓紧书包带子的同学,他步调紧张又匆忙。我不知道起因也不知道结果,只是觉得话语真的很难听。
我看了一眼,准备做点什么,最后什么也没做,继续离开的步伐,途中,我沉默不语,朋友问“想什么那?”
我低着头,没有看她,说“我在想学校到底带给了我们一些什么?”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顿了顿,说道“有时候我们需要一些可以说服自己的热忱,热忱是那么地美丽。”
我狠狠地盯住她的眼睛追寻着她的眼神,“像个傻瓜一样吗?凡事都要一腔热血,一路热忱到底,挣钱挣钱?生一堆孩子?做一桌子美味佳肴?干干净净的地板?忙忙碌碌,辛辛苦苦,然后在一个某个年月平静地死掉?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们被自己生来的角色所羁绊,每个人每天都在提醒你,你应该怎么做。无奈是今天也是明天。什么自由自在,全都是自欺欺人。全都是。”
朋友并没有因我凶狠的怒气而生气。她紧紧地抱着我,我泪流满面,脆弱地不知所错,不明东西。她抱着我,愈抱愈紧,以至于瞬间我不能呼吸,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松开了我。继而又像个谄媚者正对着我的脸说“继续哭,大声哭,哇哇的那种,别停下,千万别停,今晚的高潮应该长一点。”
我凑近她的脸,半闭着眼,讲到“我看穿了你那条又长又黑的大舌头,请离我远点。”
她笑眯眯地在我耳边说“真幸福,你此时此刻的囧样,只有我知道。”
在我记忆里,那晚的夜很长很长。
多年后,她打电话来了,邀我去看她在日本的画展。我威胁到“除非你先来看我的画展,我就去看你的。”她同意了。
在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告诉我,有一年有一月的一个夜晚,我在马路边哭鼻子的样子,像一个勇士。
后记:
梦游没有尽头
抗争没有尽头
我是一个乘客,坐上了一部到不了家的车。
天空是灰色
星星是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