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7年的春节过了几天,终于拿起了在图书馆借的《檀香刑》,第一次读莫言的作品,感觉文风实在却又神奇。不知为何总是容易把莫言和贾平凹联系在一起,没想到后记中真的提到了二人的情谊,像是看到彩蛋的惊喜感呢。
故事发生在山东高密,猫腔大悲调。媚娘第一个出场,告诉了读者孙乙抗德的大背景,接下来的几章里,又分别以其他不同人物的口吻让一枝独秀变得花团锦簇。在中间部分常见的第三人称,以及最后一部分又以人物叙述的方式,又新鲜又流畅。
人间百态,当真不能以好坏善恶来判断一个人。孙乙浪荡风流却敢于奋起反抗;媚娘给傻丈夫戴绿帽子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真性情和孝顺。钱丁以干爹的形象出场,想着在怎么着也称不上正人君子了,在读到他的自述中以“余”自称时,觉得这个青天大老爷也许不是那么坏,再看到他与夫人之间的对话还有与民同乐时,一个真正的父母官慢慢慢慢浮现出来,如此一个好官却要受尽煎熬,真是令人心痛啊。赵甲开始感觉像是一个公公,架子大,脾气臭,为人奸险狡诈,后来读到他与刘光第交好,敬重戊戌六君子,顺顺利利送他们上路,以及他对钱雄飞行凌迟之刑时对钱的敬重,觉得这个赵姥姥还真是个不错的人;他在高密的傲娇以及偏偏对钱丁这个与刘相似的好官的针锋相对,让我觉得他不过是希望人们对他和他的职业给予足够的尊重罢了;他的为国杀人,他的手法高超,他的一丝不苟,都是他自尊的表现;他对傻儿子的爱与万千父亲并无差别,他为孙乙行檀香刑,也是他能为亲家做的唯一的事情了。还有赵小甲、知县夫人叫花子、袁世凯、德国佬,所有人物一起唱足了一台猫腔大戏,在百姓的“喵呜”声中,在知县的绝唱中,戏,演完了。
都说我们这个年纪不适合读莫言,想来我这也是只读到了浅表吧。在后记中,作者说到:“我这小说里其实写的是声音。”看到这里,我才真的相信了不适合读莫言的话。也许若干年后再看到这篇文字,也会笑自己和赵小甲一样天真烂漫吧。
人情百味光怪陆离嗅檀香,国之将亡猫腔众调刑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