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早就立春了，虽不是很冷，但还是有些寒气。
女人把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把客厅的沙发铺上厚厚的棉垫，开着平日不怎么开的空调，房子里没多久就暖和了起来。
女人看了看舒服，简洁的房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女人怎么能不幸福呢？男人早几天就打来电话说，今天，腊月二十八日下午他一定赶回来过年的。
男人进门的时候，女人正在包饺子。一大早女人便去城东菜市场买了几斤五花肉，剁成了肉泥，还夹带着一些韭菜，和成了馅。饺子皮被女人打磨的好薄好软。女人包饺子的动作熟练轻巧，只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包了满满的两大盘。女人知道男人最喜欢吃这种肉和韭菜拌成的馅包的饺子。
男人把两个大包放在地上，女人把沾满面粉的手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然后顾不上擦干就去接男人的包。男人却一下子把女人抱了起来。女人说，门还没关呢！男人说，腊月二十八了，没人上门的，怕什么。说完就猴急地用长满粗粗胡子的嘴去亲女人。女人喜欢男人的胡子，好硬好硬的，扎在脸上有痛，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舒服。
院子外面有人喊男人的名字，女人从男人的怀里挣开，满脸绯红的，急忙去继续包饺子。男人好不情愿地走向门外。
喊男人名字的是邻居家牛二，打小和男人一起玩大的，听说男人回家了，和几个哥们聚在一起，喊他去吃羊肉。
"你这个重色亲友的家伙，回来了也不看看朋友"，牛二一见到男人便开着玩笑说。
"我这不是刚刚才进家门吗？正打算放下东西就来看你"，男人口中辩解说，心里却骂着牛二，你这个臭牛二，坏了我的好事。
牛二对着屋子里的女人说，"我家今天杀了只羊，你家男人既然回来了就得和我们几个喝几杯，你想做啥好事就留着晚上做吧。"
女人朝牛二笑笑说，"去吧，去吧"，眼睛却瞅着男人，心里念叨着："别去，别去。"。
可男人还是随着牛二走了，一步两回头。
二
女人看着男人转过那屋角，就不见了男人的人影。心里便有了好重的沮丧。但过了会儿心里便有了希望，希望天快点黑，天一黑下来的时候，男人自然就吃完羊肉回家了。她就可以被男人搂在怀里，男人喜欢女人像猫一样躺在他怀里。那时候，男人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男人即便是把女人吃了，女人也不会说什么。她还会巴不得被男人吃了呢！男人离开家有大半年了，女人能不想？不想才怪着呢！
女人有时候想，能够天天和男人在一起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天天看到男人。
原本男人和女人都在这个小县城上班。每天女人和男人做了早餐，一起吃完早餐后，男人骑着电动摩托去上班，女人坐在男人背后，搂着男人的腰。女人上班的地方比较近，男人自然绕个弯先把女人送到单位。女人在单位门口下了摩托，男人回头看着女人，说："下午下了班我来接你"，女人便说："我等你就是"。两个人看周边没人，就都开心的笑着，笑的时候女人便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男人的牙齿也露了出来，但没有女人的白。
女人本来希望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可有一天，男人回来说，他单位有个指标去很远很落后的地方工作，在家里这边的工资照拿，那边还有一份更高的薪水。当然最重要的是到时候回来后，可能在单位有被提拔的希望。女人舍不得男人离开，可为了男人的事业，女人说，你放心去吧。我会把家照顾好的。男人也舍不得离开女人，可为了能给女人一个更美好的未来，他说，那我就报名去了。
男人这一去就是大半年。男人这一走，可苦了女人了。女人不仅要去上班，还得一个人照顾家，家里里里外外的大事小事都得女人一个人打理。原来好多男人做的事情现在都得由女人来做，但女人毫无怨言，心甘情愿做着。
女人就是想男人，每天下班后回家，总是随意地做点吃的，有时候甚至懒得做，就吃点水果什么的。天一黑下来，城市里虽然处处喧闹着，但女人的心里却很寂寞。躺床上好久都睡不着，脑海里便会出现男人的声音，男人的身影。
有时候女人白天也会想起男人。晚上睡着后做梦也会梦见男人。
女人有微信，男人也有，可男人工作的地方没网络，发不了微信，更不能视频。偶尔只能打个电话。
有天女人吐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应该怀孕了。意识到自己怀孕的女人开始更加想男人。
女人在男人没离开的时候喜欢裸睡，天气冷的日子也不例外。男人的阳气足，女人被男人抱在怀里，会感觉好暖和。现在男人不在家，女人还是保持裸睡的习惯，不过会觉得有些冷，便抱着一只暖水袋睡。暖水袋是男人离开前特意跑到城东那大商场买的。夜里女人睡不着，就会翻来覆去地想，想着想着就紧紧地抱着暖水袋，好像抱着了男人的腰。或者把暖水袋贴在脸上，女人就觉得贴上了男人的脸。
三
男人吃羊肉吃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回来，女人知道一定是牛二那般家伙纠缠着男人，不让男人回来。女人洗了个澡，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的沐浴露洗了近半个小时。把房间的空调开到了二十八度。女人没穿衣服就钻进了被子。
女人开始睡不着，脑海里就想着男人。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里男人回来了，一直看着她笑，笑着笑着就过来把她抱着了，抱得好紧，女人被男人抱得有点透不出气来，但男人却不松手，女人也不希望男人松手。
女人的梦还没醒，继续做着，女人在梦中翻了个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