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回报 方得自由

读《羊的门》

……在这里,给予是一种高超的技艺,也是人生的一种大智慧,在有的时候,那叫“雪中送炭”;在有的时候,那又叫“锦上添花”。这是一个人的“制高点”,呼天成一直牢牢地掌握了这个“制高点”。

呼天成就像一位救世主,来到人间拯救他的“羊们”。他就是门,他想耶稣一样,经营自己的“羊们”—“人场”。

“呼天成的‘经营’方略是长远的,他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他说几十年一贯如此。这是一种感情方面上的长期种植,他甚至不要求回报。只要他看中了你,只要他认为你是‘朋友’、是‘人才’,那么,他在感情上的栽种就是长期的,始终如一。”

他用一种超长的眼光,认定老秋是个不可限量的“人物”。当时老秋作为下派干部来到呼家堡,走的时候,呼伯借遍了全村凑了五个鸡蛋送给老秋,“这五个鸡蛋,对已经浮肿的老秋来说,相当于半条命!”

从呼伯的“门”进来的还有:孙全林,一个村的团支部书记,后来一步步地往上升,当了市长;邱建伟,下放到村上的知青偷着去学犁地,结果把牲口赶到沟里,摔残了庄稼人的半个家业—牛;邱建伟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把公社的二十根电线全部拉断,是呼伯替他摆脱困境,还让他考大学,最后他成了一名省委组织部干部调派处处长;

省报副总编冯云山……

省银行行长范炳臣……

县委书记呼国庆……

市税务局局长彭大鹏……

他们一个个都是主的羊,从主的门进去,都得到主的拯救,都有草吃。

“盗贼来,无非要偷盗、杀害、毁坏。我来了,是要叫羊得生命,并且得的更丰盛。”且不说主人公在仕途官场上浮沉、挣扎,给我们呈现了一副现实的温情与残酷、合作与较量、本真与异化、情感与利益的画面。主人公以他超常的远大目光经营“人场”,把村人控制在掌故之间。他用四十年的时间,营建了一个从乡到县、从省城到首都的巨大关系网,确保了他呼风唤雨、左右逢源的神力和“只有成功没有失败”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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