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一年又一年寒食,岁岁人有不同。时隔三年,我终于有幸获得了仅有的两天清明假期。自然要欣喜一番,清明节时踏青扫墓祭祖,多少童年的回忆让我魂牵梦萦。迫不及待的背起行囊,踏上拥挤的末班车,顺着星夜往家乡的方向奔去。
今年清明时节,天气没有预料的那般热,倒是有些许春风细雨的征兆。往年清明期间,南方高温会持续炙烤着我们仅存的对春的奢望。
同姓的族人从各地赶了回来,祭祖成了家里唯一能够团聚的理由,多少时候都因工作生活的原因而很少相聚。就算是过年,亦是各家过各家的,偶有串门拜年走亲戚,但那也是零星单个。清明,虽是先人的日子,却能无条件的召回了远在各方的游子。
清明祭祀定在4月5日这一天的早上,提前一天回到城里亲戚家,第二天再从城里赶回老家。如今家族里最高辈分在爷爷这一辈,三兄弟膝下儿女各自成了家,于是儿女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这样,原先不算太大的家族变成了一个大家族。过去每年清明都只需摆下两桌饭菜,如今四桌依旧刚好能满足众多族人。
人很多,力量大。早上太阳刚刚升起便出发,赶在正午前祭祀扫墓活动便结束。与先人团聚后,赶回到老宅,当然老宅已在去年翻了新,空间大了,足以容得下壮大的家族人。女人们摆了四桌好菜一桌是喝酒的男人,一桌是孩子,一桌是不喝酒的男人和女人,还有一桌是后勤保障人员即七大姑八大姨组成的炊事员。大口吃菜,大口喝酒,有说有笑。放下了工作,放下了生活,席间只有谈笑风生以及相互间的关心问候。
第一代人成为了家族团聚的纽带,第二代人亦是壮年,事业有成,大多还有了孙子,第三代人正值青年,均在各自的世界里奋斗着,第四代还在童年里无忧无虑。代与代之间,承接着亲情的美好,血脉的传承在岁月里滚动着车轮。
时间是经不起过的,传统寒食节悄悄结束。没有吃寒食,倒是经历了寒冬般的天气。清明时节,从北方刮来了一股妖风,瞬间气温急转直下。从日照三杆到厚衣贴身仅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晨起蜷起毛毯依旧有点儿冷。从困倦中爬了起来,喝了一碗妈妈煮的热鸡粥,身子暖和了点。
把年前收起的厚衣重新找了出来披在身上,收拾行囊,暂别故土,麻烦了二叔将我与贤弟送到村口。回头再看一眼远处的故乡,这是我的一个习惯,每次离开之前都要回头望一眼我生长的地方,偶尔还会拍一张照片。算是道别,在往后的日子里,也不知道何时再回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人许多故事也在这样的流逝之中渐渐被抹去。我在想,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再回来时真会有儿童相见不相识的境遇。那样的话,也就那仅存乡音能作为唯一能证明我的归属了。
人们用时间来定义物质的运动变化,在物质空间的变化移动中行成了时间的定义。于是便有了岁月这东西,我们随着岁月的积累不断成长,然后老去。而故乡还是那个故乡,养育着一代又一代的人。我对故乡的情感,用一句俗语能够表达,那便是绿叶对根的依恋,因为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那里葬着我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