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鄘风·蝃蝀》:天上彩虹不敢指,背约偏是那女子

蝃蝀在东,莫之敢指。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

朝隮于西,崇朝其雨。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乃如之人也,怀婚姻也。大无信也,不知命也!

这首诗讲的是女子悔婚,被抛弃的男子对她的指责。

第一节,“蝃蝀在东,莫之敢指。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彩虹在东方,没有敢把它指。女子要出嫁,远离父母和兄弟。

蝃蝀(dì dōng),彩虹,一说古人对彩虹有忌讳,不敢随便指,担心可能会带来不吉利;一说彩虹指的是爱情和婚姻,不应当有人说三道四。在东,彩虹出现在东方。有行,出嫁。

威廉·特纳《彩虹》

第二节,“朝隮于西,崇朝其雨。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朝虹清早现西天,一个早上雨濛濛。女子要出嫁,远离父母和兄弟。

隮(jī),一说彩虹,一说升起的云朵。崇朝(zhāo),即终朝,整个早晨。

诗的前两节,以彩虹起兴,指出女子出嫁,就像彩虹不能轻易指来指去一样,是她必然要接受的命运。

第三节,“乃如之人也,怀婚姻也。大无信也,不知命也!”这样一个恶女子,破坏婚姻(好无礼)!太不讲信用,也不懂得尊重父母之命。

乃如之人,像这样的人。怀,古与“坏”通用,败坏,破坏。昏姻,婚姻。大,太。信,贞信,贞节。命,父母之命。

讲到这里,大家就都明白了。男子反复强调的“彩虹不能指”、“女子出嫁,远离父母兄弟”,就是为了第三节女子悔婚作铺垫,为了更加猛烈地抨击女主角的行为。

前面我们也讲过古代男女结婚的仪式和流程,要具备“六礼”。结婚的整个过程,需要男女双方反复协商,其中女子的父母兄弟的权限很大,可以替女子决定未来的婚姻。这些内容,在《邶风·匏有苦叶》曾讲过。

诗中的女主角选择了背弃婚约。这在古代是非常严重的。因为男子有绝对的权力来决定如何处置婚姻,可女子要是被休了或者赶回了娘家,还要受父母兄弟的气,担上恶名。

这首诗是以男子的口吻写的,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女主角的指责,指责她背信弃义,不遵守父母兄弟的安排,像天上可以看见却不能明指的彩虹那样,是不详的征兆。

我们可以想象,这位追求自由婚姻的女子,将会遭遇何种悲惨的命运。


诗经专题第51篇,总第05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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