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细雨青山路，雨中险穿牛牯嶂
文图/城北听雪
在很久以前，有位仙人赶着一群石牛秘密沿广州增城派潭河而下。当行至高陂头时，见一位背着小孩的妇女在河边洗衣服，就试问她，看不看得见有一群牛沿河下来。妇女随口答道，牛倒没看见，石头就见到一个跟着一个滚下来。
妇女一语道破天机，仙法失效，石牛变成石头在河中不动了，仙人也瞬间变成了一座山，像一头巨大的青水牛牯匍匐在大地上，这座山就是现在广州增城的牛牯嶂。
牛牯嶂又名灵山，海拔1084.3米，由四座超过1000米的山峰组成，峰顶形似水中卧牛而得名，是广州增城市最高峰。
2014年的6月8日，我带着一支13人的队伍也来了牛牯嶂。那次活动是为7月份进藏穿越高海拔的年保玉则而组织的拉练徒步，为此要求凡是年保玉则报名的队友，男女队员负重分别必须达到45斤和35斤以上。
车子行驶到小楼镇时，特意停车找了路边一间小店，对每人的登山包逐个称重，不够重量的自动往包里加入石头或红砖。吸引了好多当地人围观，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我们早上约9：30到达了灵山脚下，入山口一架长长的石梯直通高山幽深处，锈迹斑斑的巨大水管沿石梯犹如一条巨龙，僵硬地从山顶垂直下来，两边是茂盛的青竹，遮天蔽日。
若把唐大才子常建的“曲径通幽处， 禅房花木深。”，改成“山林花木深”用在这里倒也贴切。
队伍登上了天梯后，沿水渠行进。溪水清澈，两边山野被绿色浸透。阳光从高处射下，被树叶拦腰裁剪成不规则的方块，斑驳迷离的映照在地面上。绿叶在春风里沙沙作响，散发着的淡淡的乡野的清香。
11：30到达灵山小水库，灵山水库被绵延不绝的群山怀抱着。
“群峰倒影山浮水，无水无山不入神。”（近代.吴迈），湖水在阳光的直射下，波光粼粼，仿佛在湖面上洒下了一层细碎的金子。
小家碧玉般的灵山水库娇羞得如同初嫁的女儿，静静地端坐在那里。那纯净的眸子，轻柔婉转的撩拨着我们的心事，没有一处不让我入神。
吃过西瓜挥挥衣袖，我们作别了灵山水库。
“游人脚底一声雷，满座顽云拨不开。”13：30晴天突然开始下雨，天空也变得阴沉昏暗。当年苏轼游美堂突遇暴雨，心情与我们此时也应别无二致吧。
14：30通过A峰峡谷，进入登顶前的竹海。这里的青竹与山下不同，竹杆芊细、枝繁叶茂，有一人高，行进需要用双手拨开并弯腰。
穿过竹海，迎来的是一座座的石峰。石峰山体高大，壁立如削，雄伟险峻，垂直而下。远处山峰突兀，两侧临渊百丈峡谷。
山峰两侧布满各种造型的巨大石头，似人似物，形象逼真。有的像不动的大象，有的像鬼鬼祟祟的老鼠。
弯弯的像牛角，圆圆的像核桃。无不在你不经意时跳跃出来，直把你惊吓得抚胸大呼小叫。巨石看起来似摇摇欲坠，实则稳如泰山。
15：50终于登上了最高顶，站在山顶巨石上，极目远眺，绵绵细雨中，山峦叠嶂，郁郁葱葱，无限风光在险峰！若不是春雨绵绵，还真想如古人般：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答人.太上隐者）
16：00下山，下山的道路被山洪冲得七零八落。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在一路急降中，大家揪树根抓草丛，小心翼翼地一步一个脚印。即使如此，大家还是屁降不断，哀嚎不断，笑声不断。
17：00下到大猪兜水库尾，发現水库边沿的道路彻底被水淹无法通过。按原计划沿水库边道路只要半小时就可以到达水泥路，再半小时就可以出山。
在水库右边山脉探路失败之后，我决定冒险沿水库底部左边湖沿出山。行程艰难，全程无路，且有一半以上都是呈70度以上的悬崖。
傍晚19：30通过一个大瀑布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继续在水厍底部悬崖上行军，将十分危险，我果断要求全队直线上到最近山顶，就地扎营。
黑如墨的山顶，山风施虐，近处远处风景，一如古诗“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宋代.辛弃疾）。
大伙儿心情还不错，还来了个大合唱。坐在帐篷里，喝着热茶，在歌声和鸟叫的伴奏下，身心的浮尘渐渐地被洗净，紧张的心情也慢慢变得温暖放松。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在鸟语花香中醒来，早餐后心情愉悦的下山。行到一巨石平台，遥望对面昨晚露营的山峰，只见山坡陡峭，河谷纵深，跌水瀑布和峡谷缠绕交错。
山脚下的大猪兜水库，湖水碧如珠玉，群山倒影在湖中。在金色的朝阳下，如一片玉霞静静的卧在大山的怀抱里。
“舟如空里泛，人似镜中行。”，若有一叶扁舟，我必不辞辛苦，泛舟湖中，与山与水合为一体。
我们肩并肩坐在巨石上，高举着双脚，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容，让我不由想起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中的类似的场景。
今生，我与山神交，与水倾谈。与其说我们穿越了灵山秀水，不如说山水穿越了我们的心灵。
注：城北听雪写于2019年3月6日晚，本文所配图片均为本人及队友玲珑飞雪、一叶飞舟、森林所摄，未经同意，不得转载，侵权必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