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以后,非常不愿意过生日。
可是,每到临近生日的时候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期待的。我的生日很好记,因为这一天是老家的大会(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物资交流大会)。我们老家有两次大会:六月会和十月会。十月会在十一月初五,为何叫做十月会,到现在我还不得而知。
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我跟随父亲在外地上学,三年级的时候回到了老家。从小学三年级到高三,我生活在老家。奇怪的是,回到了老家竟然有客居他乡的感觉。不过,现在我离开家乡到了200公里外的地方讨生活,依然是客居他乡。
因为生日和大会重合,于是,我每年都过生日。生日那天,母亲会给我五毛或者一元钱,让我去赶集。这五毛或者一元钱,就是每年的零花钱。当年,不是家庭条件不好,而是家长从来不给零花钱。也许,现在的少许节俭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五年前,生日是在美国西部度过的。因为生日的缘故,导游请示了老板之后,加了一个菜,很开心。当时,还有一个唱歌很好的同事在,增添了很多的乐趣。
今年,来到了悠闲的温哥华,度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酒店有个酒吧,于是就和同房间的同事喝了几杯。我们的英文实在蹩脚,借助翻译软件,我要了两杯德国啤酒。握着冰冷的啤酒杯,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过了一个简单的生日。
来到加拿大十天了。十天的经历,不短不长,不温不火,不悲不喜。这一切的感觉,显然是因为去过美国的缘故。
五年前,第一次出远门的我,显然是兴奋的。每到一个地方,瞪大眼睛,张开耳朵,紧跟导游,生怕少听一句话,少看一处景。购物也很疯狂,鞋子,衣服,包,保健品,烟酒,总之就是买买买。这一次显然理性了很多,少买了很多,外币也换的少了。
加拿大没有多少高楼大厦,但是比国内发达很多。不知道孩子们收获了多少。不管多少,还是值得。异国他乡,会有回家的感觉——华人很多。我们会产生一种错觉:我们是不是到了中国境外的一个省?
在这里,看惯了香车美女,看惯了鲜花绿草,看惯了慢慢的生活。然而,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因为太美,反而觉得不真实。
国外人的素质真的很高吗?包括成为加拿大公民的华裔。真的未必。
四十岁之前,看人靠感觉,四十岁之后看人凭借理性。
看惯了人情世故,看多了世事冷暖,一切就看淡了。
年轻的时候,以自我为中心。年龄大了,就没有了中心。
偶尔的时候,会想起远方的一个朋友,一个很久未曾谋面的朋友。然而,再次见到,一定可以不醉不归的。
生日,是人生的一个节日。重要也罢,不重要也罢,能记得自己生日的人,一定是生命中重要的人。
再过几十年,某一个生日也许会在山上度过吧。一个人可,三五人可,十几人可,多了不可。有酒可,有茶可,有书可。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