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小曲

多年之前,夏夜寂寂,听乐忽醒,既不烦躁,也无困意。时间和风稍稍地穿过身体,一切都是无意的空的。

我就在那个时候,听的这首钢琴曲。

我曾流淌在那样的夏夜里,幼小的心灵第一次撞进了一些奇妙的感知,那种原本我们都能轻易触摸的感知,带来无比地放松与莫名愉悦。

我已经好久没有体验到那种轻松恣意的感觉了:纯粹地荡涤在生命的长河里,在无穷的时空里涵摄于一隅,轻飘飘地被揉碎了,交织在回忆与未来的可能性里凝结成沙粒一般,坚硬又轻盈......多年之后的现在,才察觉被那晚浩瀚莫名抚过的我,是一种幸运。

那个流逝在时空间隙里夏夜赏歌的少年片段,早就沉在记忆的海洋深处,能捞起来也是种幸运,我才知道,回忆的背后,总夹杂多种体验的感知的回味,而感知是一种当场鲜美过后难寻的味道。那些味道随着年龄增长,尝过就不会再有了。(我在试图描述一种曾经的体验,而那种体验是来自于十来岁的我,而现在的我,已经20多岁了。这些描述终究是无济于事地,无可奈何地被扭曲成一种情感曲体——人的记忆总是根据情绪需要在补偿或加工着,离真实的现实总是很远。)

所以,追忆有什么用呢?也许是发酵吧,发酵的味道伴随现时境遇总是拿来下年岁的酒,遗忘保护了我们,逼着我们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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