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TA的春天
10
次日上午，我搭上开往深圳图书馆的公交，在图书馆附近逛了一圈后，推开一家书店的玻璃门。店内没有顾客，只有一个女孩慵懒地坐在电脑前，一边清点账单一边听轻音乐。我四顾打量了一番书店，突然觉得女孩的身影有点熟悉。等她抬起头来，看到嘴角那颗小痣时我才发现原来是上月醉倒在门口的那个女孩。
“真的是你。”我说。
女孩盯着我的脸，叹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我只是偶然过来买书。”
她不相信，但还是问道：“什么书？”
“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
“文化人？”
“不是，但也上过几年大学。”
“怪不得这么浮夸呢。不过这并不是你游手好闲的资本。”
“我说过我只是来买书。”
她不置可否，打开excel表格查找了两分钟。
“没有货。你要订书吗？”她说。
“要等多久？”
“三天左右。”
她递给我一份订书单，继续查找。我签好姓名，留了电话。
“这一片区域都没货，恐怕得一周。”她说。
“那就换罗素的《婚姻与道德》。”我说。
“刚好有一本。”她看了一眼表格说道。
她走到书架前，从最上面那层取下一本书。
“还要一本卡夫卡的《变形记》。”我说。
这回她没有查表格，直接从旁边的书架取出一本书下来。
“还有吗？”
“送女性什么书比较好？”
“单身还是已婚？”
“已婚。”
“育婴类或者亲子教育类比较好。”
“帮我选一本亲子教育类的书。”
她选了《比得兔和他的朋友们》给我，是中英对照图文绘本。
“没有了？”她问。
“没有了，谢谢。”我说。
她找出袋子，把书放进去，再取出计算器，飞快算好价钱。
“一共五十二元。”
我付了钱，接过书籍和收据。
“书店只有你一个人？”我问。
“还有一个，请假了。”她低头整理账单。
“吃饭呢？”
“叫外卖——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没有一份正经工作吗？”她说。
“我想你对我有什么误会。”
“如果有误会，那也是一度以为你们是好人，没有在醒来的时候报警。”
“可我们什么也没做呀。”
她仍然不相信。
“怎么证明？”
“除了前半夜担心你出问题，我们一直没有去打扰你。”
“挺贴心的理由——我的手机和钱包呢？”
“发现你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那么我是怎么躺在床上的？”
“你当时醉得要不得。我们总不能看着你倒在地上不管。”
“为什么不替我报警？”
“怕你面子上挂不住，况且报警也没法找回。”
“这么说来你们是在为我着想？”
她情绪很激动，话里满是焦躁。这种事确实很掉尊严，可她真搞错了发火的对象。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说。
“依我看你挺以好人自居嘛。”她讽刺道。
“并没有。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得跟你解释清楚。”我说。
“拜托，我不需要你的解释。只希望你记住一点：我们毫无纠葛！另外再送你一句，游手好闲的男人都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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