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夜,我戴上了能听到他心声的戒指

陈哲把离婚协议书甩在茶几上:「条件够好了,签了吧。」


我低头看着咖啡渍在纸上晕开,像我们七年的婚姻。


当晚收到神秘戒指,戴上后听见了他的心声:


「这蠢女人终于签字了...房子升值到头才给她...」


「疗养院监控死角多,最好让她意外消失...」


我颤抖着拨通那个女人的电话:「苏总吗?您新男友的离婚证要明天才生效。」


电话那头传来酒杯碎裂的声音。


咖啡杯底座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磕出一声清脆又孤寂的轻响,像是某种仪式开始的倒计时。杯里深褐色的液体——浓得化不开的黑咖啡,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如同她此刻心底沉淀的苦涩——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惊扰,不安地晃荡起来。粘稠的液体在杯壁内侧徒劳地攀爬、回落,最终,几滴挣脱了束缚,飞溅而出。


仿佛是命运精准的投弹手,那几滴深褐色的污点,不偏不倚,正正地落在陈哲刚刚推过来的那份文件上。雪白的 A4 纸,瞬间被染上刺目的污痕。


「滋啦——」


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声音响起。那深褐色的液体如同贪婪的活物,迅速扑向「离婚协议书」那几个加粗的、冰冷坚硬的黑色宋体字。墨迹与咖啡相遇,黑色与褐色疯狂地纠缠、渗透、晕染。清晰的笔画边缘被粗暴地模糊、溶解,像是被强酸腐蚀。那污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蔓延,边缘像溃烂的伤口般不规则地蚕食着周围干净的纸面,贪婪地吞噬着纸张的纤维。


它不再仅仅是一个污点。


它像一块**丑陋的、正在不断扩大的胎记,蛮横地烙印在这份决定她未来命运的冰冷文件上。深褐色在洁白的背景上显得如此肮脏、刺眼、不容忽视。又像一个溃烂的疮疤,突兀地绽开在象征终结的契约之上,昭示着这段关系早已从内部开始腐朽、变质,直至此刻彻底暴露其不堪的脓血。


咖啡的苦涩气息混合着纸张的油墨味,不合时宜地弥漫在两人之间凝固的空气里。她垂着眼,视线死死胶着在那块不断蠕动、扩散的深色印记上。那污痕的形状扭曲,像一只无形的手掌留下的恶意抓痕,又像一张无声狞笑的嘴,嘲弄着她七年的付出与此刻的狼狈。每一丝晕染的痕迹,都像是她摇摇欲坠的婚姻在纸面上最后的、雨污浊不堪的投影。


而陈哲,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仿佛那污损的不是一份重要文件,而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他的眼神,甚至没有在那块象征着溃败与狼狈的「胎记」上停留超过一秒。


「条件够好了,签了吧。」陈哲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甚至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松弛,仿佛在谈论一份无关紧要的合同,而不是结束我们七年的婚姻。他身体微微后仰,陷进昂贵的真皮沙发里,昂贵的西装料子被压出几道细微的褶皱。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那曾经让我痴迷的冷峻线条,此刻只剩下刻骨的寒意。


我垂着眼,视线胶着在那滩晕开的咖啡渍上。它缓慢地、固执地吞噬着纸张的纤维,一点点蚕食着那些冰冷的条款——关于财产分割、关于补偿金。那深褐色的污痕,像极了我们这段关系最终的模样,黏稠、污浊,散发着苦涩的余味。七年光阴,从炽热到冰冷,最后凝结成茶几上这滩刺眼的狼藉。胸腔里堵着一团浸透了冰水的棉絮,又冷又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声的钝痛。我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眼神里没有半分留恋,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轻松,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施舍般的优越感。


「好。」喉咙干涩得发紧,挤出来的声音也带着沙哑。我伸手去拿笔,指尖冰凉,微微发颤。这顺从的姿态似乎取悦了他,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扯了一下,转瞬即逝。


窗外,暮色四合,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将冰冷的玻璃幕墙映照得光怪陆离。属于这座城市的喧嚣被厚重的双层玻璃隔绝,只剩下室内令人窒息的死寂。我像个游魂,机械地在厨房和客厅之间走动,收拾那些属于他的、但早已被遗忘的零碎物品——一条领带、一个旧打火机、几本落满灰尘的商业杂志。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荒凉。七年构筑起的名为「家」的沙堡,在他轻飘飘的一句话里,轰然坍塌,只剩下满地狼藉的沙粒,硌得人心口生疼。


客厅里,时间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琥珀。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冰冷的铅块。只有墙上挂钟秒针的跳动,发出微弱的、几不可闻的「滴答」声,像是垂死者最后的心跳,反而将这片死寂衬托得更加庞大、更加令人绝望。她像个被抽离了魂魄的纸人,僵坐在沙发边缘,指尖残留着签字笔冰冷的触感和纸张粗糙的纹理,目光空洞地落在茶几上那片已然干涸、却依旧狰狞的咖啡渍胎记上。


就在这片足以将人溺毙的死寂深处——


「叮咚——!!!」


一声门铃,毫无预兆地、极其蛮横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那声音尖锐、高亢、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刺耳质感,像一根冰冷的锥子,猝不及防地狠狠扎进耳膜!它来得如此突兀,如此霸道,与之前死水般的寂静形成了爆炸性的反差。仿佛有人用尽全力,将一块巨石砸进了冰封的湖面,瞬间粉碎了所有压抑的假象。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浑身猛地一颤!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在胸腔里疯狂地、失序地冲撞,几乎要跃出喉咙。血液瞬间涌上头顶,带来一阵眩晕的嗡鸣,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彻骨的冰凉。


这声音太不正常了!


此刻,天色早已沉入墨蓝,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灯火与喧嚣。这套位于顶层的豪华公寓,平日里除了定时打扫的阿姨,几乎无人拜访,尤其是在这样敏感而私密的时刻——她刚刚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而那个即将成为前夫的男人,正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门缝里透不出一丝光线,也听不见任何动静。


是谁?会是谁?


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上她的四肢百骸。她几乎是弹跳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脚下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冰冷刺骨,寒意顺着脚心直窜上来。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


书房的门依旧紧闭着,死寂无声。陈哲没有出来查看的意思,仿佛门外的世界与他毫无干系。


那尖锐刺耳的门铃声,只响了一次,便戛然而止。如同一个恶意的玩笑,或者一个不祥的警示。留下的是比之前更加空洞、更加令人心悸的余韵,在过分空旷的客厅里嗡嗡回荡,刺激着她每一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她赤着脚,像踩在薄冰上一样,无声而缓慢地挪向玄关。冰冷的门板散发着金属的寒意。她凑近冰冷的猫眼,如同一个受惊的囚徒,窥视着门外未知的深渊。


门外,空无一人。


只有惨白的声控灯光,冰冷地、毫无感情地洒落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映照着光洁的墙壁和紧闭的电梯门。


像一个精心布置的、诡异的陷阱。


陈哲在书房,门紧闭着。我走到玄关,透过猫眼向外看。楼道里空无一人,只有声控灯惨白的光线。疑惑地打开门,门口的地垫上,孤零零地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牛皮纸快递盒。没有寄件人信息,连收件人姓名都潦草得难以辨认,只有一个模糊的地址。


谁会在这种时候给我寄东西?心里掠过一丝不安。我弯腰拾起盒子,很轻。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犹豫了几秒,还是撕开了封口的胶带。


盒子里没有缓冲物,只有一枚戒指。它静静地躺在盒底,黯淡无光,样式极其古朴,甚至可以说是粗陋。戒圈是某种暗沉的金属,可能是银,但氧化得厉害,呈现出一种灰扑扑的质感。戒面没有任何宝石镶嵌,只有几道简单到近乎原始的刻痕,歪歪扭扭,像小孩子无意识的涂鸦。它躺在那儿,毫不起眼,与这间奢华公寓里任何一件装饰都格格不入。


盒子底部,压着一张对折的纸条。展开,上面是同样潦草、仿佛被水洇过又干透的字迹:


「戴上它。听听他真实的想法。」


字迹陌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秘。听听他真实的想法?陈哲?心脏猛地一缩。是恶作剧?还是……某个知道我处境的人?指尖触碰到那枚冰冷的戒指,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指尖瞬间窜遍全身,仿佛那不是金属,而是深埋地底的寒冰。鬼使神差地,我将它套上了左手的无名指。尺寸竟意外地合适,严丝合缝地贴住皮肤,那股寒意似乎也找到了归宿,盘踞在那里,不再流动。


戒指戴上的瞬间,并没有什么天旋地转、电闪雷鸣。书房的门把手转动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陈哲走了出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径直走向厨房的饮水机接水。玻璃杯碰撞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端着水杯,踱步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我,望着窗外璀璨的夜景。高大的背影透着一股惯常的冷漠和疏离。


「字签了就好。」他忽然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这套房子留给你,按市价算你也不亏。另外再给你一笔补偿金,足够你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了。」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林薇,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感情了,拖着对谁都没好处。好聚好散吧。」


多么熟悉的论调,多么体面的说辞。仿佛他才是那个被辜负、被拖累的受害者。一股冰冷的悲愤涌上心头,又被我死死压住。


就在这一刻,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毫无征兆地、清晰地在我脑海中炸响!


那声音的音色和陈哲一模一样,但语调却尖刻、得意,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算计:


「哼,这蠢女人终于要签字了!拖了我这么久!这套破房子给她就给她,反正升值空间早就到顶了,就是个烫手山芋!补偿金?呵,那点钱算个屁,跟苏苏家能给我的比起来,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签完赶紧去找我的小宝贝儿…今晚得好好『庆祝』一下…」


我的身体瞬间僵直,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又猛地冲上头顶!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刚刚签好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差点从手中滑落。我下意识地攥紧了纸张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苏苏?攀高枝?补偿金是九牛一毛?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巨大的震惊和被彻底羞辱的愤怒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才那点可怜的悲伤。原来如此!什么感情淡了,什么好聚好散!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他陈哲,不过是找到了更值钱的跳板,迫不及待地要踢开我这个绊脚石!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翻涌上来,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口腔里弥漫开淡淡的铁锈味。脸上却奇迹般地挤出一个极其苦涩、近乎破碎的微笑,声音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静:「好,我签。」每一个字都像在冰水里淬过,冰冷刺骨。


陈哲似乎很满意我的「识相」,他转过身,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虚伪的、安抚性质的温和。他端着水杯朝我这边走了两步,语气刻意放得轻松:「这就对了。以后…还是朋友嘛,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也可以来找我。」他眼神闪烁,带着施舍者特有的居高临下。


朋友?我几乎要冷笑出声。谁稀罕跟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做朋友!


就在他转身准备把水杯放回茶几的瞬间,那个冰冷的、属于他真实心声的声音,再一次毫无阻碍地穿透我的耳膜,带着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毒:


「*朋友?呵,签完字就彻底两清了,谁他妈有空搭理你…不过,那份婚前协议里关于她婚前那笔小投资的漏洞,得赶紧让老张(他的律师)想办法堵死,别让她钻了空子…*」心声停顿了一下,透出更深的阴狠,「*还有,她最好给我识相点,安安静静滚蛋!要是敢在外面乱嚼舌根,影响到我和苏苏…哼,她那个病恹恹的老妈住的『南山疗养院』,我可是『大赞助人』呢…那地方偏得很,监控死角多的是…有的是『意外』的办法让她永远闭嘴…*」


嗡——


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有一把淬了冰的钢刀,沿着我的脊椎狠狠捅了进去!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得我眼前阵阵发黑,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灭顶的恐惧。


疗养院…妈妈…监控死角…意外…永远闭嘴…


每一个词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末梢!他不是要抛弃我,他是要我的命!连同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我那体弱多病的母亲,也要一起抹去!


原来这才是他所谓的「好聚好散」!原来我不仅是他攀高枝的垫脚石,更是他急于清除的、可能泄露他龌龊秘密的「污点」!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粘腻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窒息感汹涌而来。茶几上那份离婚协议书,此刻在我眼中不再仅仅意味着背叛和结束,它更像一份来自地狱的催命符,一张将我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判决书。陈哲那张英俊却虚伪的脸,在眼前扭曲变形,化作了狰狞的恶魔。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欢快的手机铃声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响。陈哲几乎是瞬间就变了脸色,刚才的冷漠和算计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谄媚的温柔表情。他飞快地接起电话,声音甜腻得让人作呕:


「喂?苏苏?…嗯嗯,签了签了,都处理好了,你放一百个心…乖…晚上老地方见?…好,好,我也想你,爱你宝贝!」他对着空气响亮地「啵」了一声,语气是极致的宠溺。挂断电话,他甚至还心情颇好地哼起了一段不成调的小曲,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脚步轻快地朝玄关走去,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大功告成」的志得意满。


那个阴毒的心声,也恰在他哼歌的间隙,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谋划,清晰地传递过来:


「搞定!先去安抚好苏苏,明天就去领证…得想想怎么把林薇彻底踢出我的圈子,最好让她『意外』消失…那个疗养院的监控死角…啧,得找个绝对可靠的『清洁工』…钱不是问题…」


「意外」消失!清洁工!钱不是问题!


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杀意!赤裸裸的、精心策划的杀意!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心脏,狠狠噬咬。然而,就在这极致的绝望和冰冷之中,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猛地从心底最深处爆发出来——那是被逼到悬崖边、退无可退的野兽才会亮出的獠牙!极致的恐惧,瞬间转化成了极致的冷静!像冰层下的暗流,汹涌而致命。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反击!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念头升起的刹那,无名指上那枚古拙的戒指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灼热!那热度并不烫人,却异常清晰,像一枚微小的烙铁,瞬间驱散了指尖的冰冷,带来一种奇异的刺痛感。伴随着这股灼热,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我的脑海:


「苏苏」?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不是那种普通的熟悉,而是…带着某种强烈的、令人不安的关联感!


我强迫自己混乱的大脑高速运转,在记忆的碎片里疯狂搜索。苏苏…苏苏…商界…竞争对手…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陈哲的公司,最大的死对头,那个近几年异军突起、以铁血手腕和冷酷无情著称的女总裁!媒体怎么称呼她来着?苏…苏曼!对,苏曼!圈子里和她走得近的人,私下都敬畏地称她一声——「苏苏姐」!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陈哲的异常兴奋、他口中「苏苏家能给的」、那份志在必得的野心…原来他费尽心机要攀上的高枝,竟然是苏曼!那个出了名眼里容不得沙子、最痛恨被人欺骗和利用的女人!


陈哲啊陈哲,你这不是在玩火,你是在往火山口里跳!


一股近乎荒诞的、绝处逢生的战栗感席卷全身。戒指带来的灼热感似乎更强烈了一些,仿佛在催促,在肯定我此刻的念头。


陈哲已经走到了玄关,手搭上了冰冷的门把手。


来不及了!必须抓住他离开前的最后一丝机会!戒指的灼热感如同一个精准的雷达,我的全部精神高度集中,死死锁定了陈哲的背影。


「…苏苏喜欢安静…『云顶』会所顶层包间…十点…啧,得先让人把花送过去…」几个破碎的心声片段,伴随着他开门前的最后一点思绪波动,被戒指清晰地捕捉、放大,然后强行塞进我的意识里!


云顶会所!顶层包间!十点!


就是它了!


门在陈哲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他哼歌的声音。偌大的公寓,再次只剩下我一人,以及死一般的寂静。但我体内的血液,却在疯狂奔流。


我几乎是扑到沙发边,抓起自己的手机,指尖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颤。屏幕解锁的光芒映亮我毫无血色的脸。我飞快地翻找着通讯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年份久远的联系人一个个掠过。


找到了!


一个名字静静躺在列表深处:苏曼助理-赵雯。时间是三年前。那次是在一个规格极高的行业慈善晚宴上,我作为陈哲的女伴出席。苏曼和她那位干练的助理赵雯也在场。当时赵雯似乎不小心打翻了香槟,弄脏了苏曼一件极其昂贵的外套,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我恰好站在旁边,包里有一小瓶应急的强力去污笔,鬼使神差地递给了她,帮她解了围。赵雯当时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匆匆交换了联系方式,但之后从未联系过。


这个邮箱地址,是她的工作邮箱!当时她为了感谢,特意强调过这个邮箱她随时查看!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这枚戒指…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三年前一次微不足道的善意,竟成了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让沸腾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丝。我点开邮箱 APP,新建邮件,收件人栏,郑重地输入那个尘封的邮箱地址。标题:紧急!关于陈哲的重要信息(务必亲阅)。


手指悬在屏幕键盘上方,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关乎生死。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字斟句酌,力求精准、致命:


「苏总,您好。冒昧打扰,但事关重大,不得不言。」


「您的新男友陈哲先生,其离婚手续尚未完成。他今天刚刚签署离婚协议,但法律意义上的离婚证明(离婚证),要到明天才能正式生效。也就是说,截至此刻,他仍是有妇之夫。(附件为今日签署的离婚协议书首页及签名页照片,请注意签署时间戳)」


「他接近您的动机,恐怕远非感情。据可靠信息,他意图通过您获取『宏远资本』的核心资源/机密,并借助您家族的影响力,实现其公司『启晟科技』的并购或股价操纵计划。您是他精心挑选、志在必得的『跳板』。」


「他今晚(约十点)将在『云顶会所』顶层包间与您会面。请注意其言行中的试探与诱导。(此地点信息来源于他本人近期安排)」


「最后,作为一个曾被他的伪装蒙蔽、如今看清真相并付出惨痛代价的可怜人,仅以善意提醒:苏总慧眼如炬,万望小心身边人,莫让『爱情』蒙蔽,沦为他人野心路上的垫脚石。祝安。」


落款:一个曾被蒙蔽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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