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国之赵云---举目有远见,心藏大局观。

举目有远见,心藏大局观

益州既定,时议欲以成都中屋舍及城外园地桑田分赐诸将。云驳之曰:“霍去病以匈奴未用家为,令国贼非但匈奴,未可求安也。须天下都定,各反桑梓,归耕本土,乃其宜耳。益州人民,初罹兵革,田宅皆可归还,今安居复业,然后可役调,得其欢心。”先主即从之。

——《云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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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具有武勇,则不可能流芳百世,受万民景仰。赵云除了勇武,还具有一般武将没有的政治远见,以及高尚的品德。当时,刘备刚刚取得成都,为了大赏诸将,便有人提议将成都的房产及城外的桑田园地分给他们。赵云却立即表示反对,他认为这样等于是剥夺了益州本土豪族的利益,应当马上将财产归还给他们,让他们安居乐业。刘备十分赞同,便采纳了赵云的方案。

本来,这个提议对赵云很有利,因为赵云是有功武将的一员,封赏是少不了的,而且一旦反驳,那些原本可以得到封赏的有功将士全都会怨恨赵云,但赵云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一切以刘备集团利益为重,于是逆水行舟,毅然反驳了这个方案。

刘备称帝后就马上要替关羽报仇,夺回荆州。赵云冷静地替刘备分析,认为当下的主要矛盾是和曹操的矛盾,曹操虽死,曹丕篡位,乃是国贼,而刘备一方正代表着大汉王室,应当趁势北伐,不应当将魏国放置不理。而一旦与吴国交战,又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解决的。言下之意就是刘备倘若不分轻重,和孙权开战,只会虚耗国力和时间,对大业一点帮助都没有。可惜接连丧失了兄弟和地盘的刘备已经着魔了,再也听不进赵云的良言。

到了诸葛亮第一次北伐,赵云独自统率另一部分军队出箕谷与曹真作战。由于马谡街亭惨败,全军撤退,而赵云亲自断后,用兵得法,单他这一路,基本没有什么损失。诸葛亮将余下的军资赐给赵云下属,却也被赵云反驳,说现在大家都打了败仗,怎么还能有赏赐?应当放入仓库,等到冬天寒冷时再赐。赵云做事就是这样得体。

可惜,这是赵云最后一次出征,公元229年,赵云寿终正寝。后来,在姜维的提议下,刘禅追谥赵云为顺平侯,其次子赵广更在姜维回军救国时战死,真是一门忠烈。

轻职重用,地位成谜

云、芝兵弱敌强,失利於箕谷,然敛众固守,不至大败。军退,贬为镇军将军。

——《三国志·赵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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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云的事迹可以看出,他的能力十分全面。然而赵云的地位又怎样呢?有没有《三国演义》那样高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首先,《三国演义》中的五虎大将是虚构的,本来,在赤壁后、入蜀后这两个环节,赵云的升迁幅度都和关张差不多,但到了刘备进爵汉中王时,封了关张马黄四位分别为前、右、左、后四大将军,而赵云却是原地不动,还是刚取得益州时的翊军将军,和那四位拉开了距离。刘备称帝后,关羽和黄忠死了,剩下马超和张飞分领骠骑和车骑两个高等级的武职,连魏延也当了镇北将军,而赵云再一次原地不动。这就很令人怀疑当中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令赵云难以升迁。

也有一种观点认为,刘备希望将儿子托付给赵云,故意不升,留给儿子施加恩德给赵云。这种观点不太能成立,第一,刘备岂能看不出赵云根本不在乎名利?第二,刘禅即位后,虽然确实升迁了赵云,但也是按部就班地升,没有什么大的飞跃,因此应当不存在这种想法。这就形成了一种观点,很多人索性认为赵云能力不佳。应该这样说,赵云的性格主要是谨慎的(虽然冒险偶尔为之),那么自然也会影响着他的用兵风格。不出大差错,但也很难获大功(这点很像诸葛亮),你要他学张飞那样大破张郃,那真是做不到的,但他也不会像张飞那样丢了徐州就是了。但没有大的军功,想升也难。加上赵云的建议得罪了很多利益集团(如上文所述的反对分封将士),人缘不一定太好,虽然刘备心中有数,但得罪了太多的人,就限制了刘备对赵云的加官进爵。另外,赵云刚开始的职务就是替刘备主管骑兵,作为北方人,应该是善于率领骑兵。但入蜀后的刘备军主要依山为险,赵云无“骑”可主,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他的作用。

虽然没有五虎大将之说,但陈寿还是肯定了赵云的功绩和地位,将他与关张马黄合为同一传,要知道陈寿写《三国志》,对于人物列传的排布是非常讲究的,他将五人列为一传,也就是他认为赵云的确有和其余四人并列的资格了。从赵云的建言和行为,可以看出这是一位集武勇、智谋、政治、德行于一身的全能将军,有没有“五虎”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确有资格和前四位并列,甚至很多地方比他们还要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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