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他和女友一起去看了夏洛特烦恼。用他的一句话总结就是——喝醉的夏洛在马桶上做了一个梦的故事。一碗茴香面唤醒了那被猪油蒙了的心,由此可见这个故事发生在北方。
上次出现这个情节时是爱情呼叫转移,那时候的徐峥还不是导演,那时候的面还是炸酱面,他们的故事发展于一部手机,终结于一碗炸酱面,不过结局是:在你想方设法忘掉已经习惯的老味道时,已经有人被这种味道吸引并走近。无疑论证一个道理——外面彩旗飘飘,糟糠之妻不可抛。
他真心搞不懂,为什么女友在电影结束后,非要像个狗仔一样的追问,什么感觉。能有什么感觉?我去,不就是想问我有木有想起初恋?简单直接一点不好吗?他内心澎湃地有点过分。好吧,我想了,自从上次看完港囧之后,我狠狠地偷着想了想她。当然这些只是他的内心戏,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故事。
他在华药子弟学校读的初中,年纪轻轻地,学习还不好,又叛逆,能怎么着?搞对象呗。老师眼中的坏学生不搞对象似乎都显得不给老师面子。那时候,真觉得搞对象是件很牛13的事儿。看过《阳光灿烂的日子》不?就是马小军那种感觉,灿烂得仿佛所有的东西都镀了层金。记得那一群男青年骑车穿越小巷时,深沉的画外音在说“那时的北京是我们的城市”,而于他,地上斑驳的树影和小石子才属于他的城。
那个姑娘,在师大附中读初二。他在华药读初三。他现在仍旧记得那个姑娘的感觉,大眼睛、脸小小的,乍一看还有点蔡依林的味道,那时候看我七十二变正流行,学校广播站总是播放这首歌,他也似乎总能看到她在眼前晃啊晃的模样。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小小的一只,对,就是一只,看一眼就想保护她。
关注到姑娘,是因为同住一个小区,华药宿舍。中午的时候他总是故意早早出门,大书包松松垮垮地躺在后背上,走一步踢一下脚边的石子,不为别的,就为了晃,纯晃荡。然后,不经意间和姑娘来个偶遇,再然后,很满足地朝她笑笑。至今他都仍记得,那种等待一个人出现的感觉,有小小的不安,有小小的诡计,有小小的满足,是看一眼就能高兴一整天、吃好多饭的那种满足。
因为什么在一起,他记不太清了。也许,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也许,拥有一个笑容也就拥有了一段爱恋,懵懵懂懂开始,稀里糊涂结束。至于那个偷吻,是发生过的,还是想象的,他也已经分辨不清。偷吻来得太快,又太凉,还没感觉到那种书里写的细腻感,就消失了。就像马小军在雨天骑着自行车狂奔,然后栽倒在一个泥坑里的表白,亦真亦幻。他觉得他和马小军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虽然他没拿板砖拍过街上横行霸道的大傻叉。可,也许,真的是YY过,那段像爱恋米兰一般的懵懂。
后来,他和一个姑娘辞职去三亚疯狂了一个月。
再后来,他和另一个姑娘在星辰广场微凉的空气中拥吻。
再再后来,他和女友在万达看夏洛特烦恼。
前阵子,从朋友那听说,她现在还是单身,说是在天元那卖衣服。妆化得都有点认不出来了,穿着已然没有了那种清纯,仍旧小小的,却多了几分戾气,而他胡子一天不刮,就老得像是奔40的大叔。
无论被谁追问,他总能坦然地告诉姑娘们,初恋就是个渣渣,不过他从没告诉姑娘们的是,她长得很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