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一晚上三次头疼欲裂,心慌不适后,你最终决定了去住院。你怕死,你害怕你倒下后,这个家里没有了支撑,可是你也明白如果今天不去住院,说不清你什么时候就有倒地不起的时刻。怕死的你,终于下了决定。
闹钟依旧在5:50响起,可你今天想任性的睡到七八点,可是懒癌只允许你在7点以前可以偷懒,所以,即使躺在床上不过是更好的浪费了许多宝贵的时间罢了。6:40起床了,不紧不慢的洗漱,慢慢收拾东西,时间还没到八点,于是你开始安静的拿起钢笔练起字来。
这个时候,家里的人还在沉睡。你在期待着,等待着他们的关切问候。哥哥起床准备上班了,临走前问了一下你的情况;老仨出门前也问了你的情况。在收到了关心后,你最后离开家门,拿上身份证与昨天开好的入院证,打电话咨询了一下已经入院的同事办理流程,需要什么手续。
同事得知你要去住院,同一个科室,她好心的去护士站给你预留一张床位,然后你们又在一起了------邻床。用同事的话来说:难兄难弟。
要说昨天,真的是难以启齿的一件事。本来已经见惯生死的你,面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时,你还是怯弱了。在胸闷那一刻,你脸色惨白,同事为你吸氧,却无法缓解内心的恐惧以及身体带来厚重的压迫感。拉了心电图,发现心肌下壁有点小问题。你吓坏了,一方面是因为疾病,一方面是因为在你需要人安慰时,你连一个想盼的人也没有,那种"一无所有”的悲戚感,不断升腾起占据你的内心。你害怕,孤独,眼泪不自觉的开始流,你没有哭,只是静静的流泪。
在抽血化验等待结果时,你再次胸闷不适,心电图依旧显示有问题,血的结果也高于正常值。脸色惨白的你,一点精神气也没有,说话走路胸口都痛的你,步履维艰的离开单位。好心的同事接过你手上的包裹,你得以松一口气。回到家,瘫坐在椅子上,直到入睡前才离开椅子。你已经没有力量再支撑自己行动了。
在完成了必须的码子后,你躺下了。
办好了手续, 安静的来到住院部,她们被你的到来给惊呆了,从没想有一天你也会倒下。
其实,你也知道,你的倒下加速了科室的运转,促进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愿望得以实现,可是你却依然要背负着“那么爱锻炼身体的她,居然也倒下了”的幸灾乐祸。你知道,很多人都想成为休息的那一位,却没有人会主动来承担起,只顾散布谣言来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来好证明他们也不容易。
很多人表示再这样上班会倒下很多人,科里由于比例不一样,有人要出去进修学习,缺人,不得不关闭一部分,关闭部门后多余的人则会到楼下进行排班,很多同事都期待着9月份的到来,可是你的倒下加速了部门的关闭,催化了科里的运转。大家得到了他们的所需,而你却还是众矢之的。值得么?况且,用身体去衡量,值么?
也幸而你平时为人还将就,得到许多人的问候与关怀。你开始真正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你开始担心身体,而不仅仅是担心做一个检查也要花费两千多的问题,因为很多前车之鉴的伙伴们告诉你:你还年轻,如果留下后遗症,真的是得不偿失;身体没了,钱再多也没用;钱也是挣不完的,把身体养好才是当务之急。
一切都那样顺理成章,你开始了住院。你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你也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路过病房时,你看见他们耗尽时间、金钱、以及无尽的耐心以求换来多一点的生存时间,他们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看着液体一点一点渗进血液里,期待着可以缓解身体的不适,你当时还在想:他们躺在床上时,在想什么呢?
你不敢告诉家人,不想他们担心,一个人去了医院。躺在床上,幸好隔壁是同事,还有很多共同话题,你也参与了抱怨,可你说话似乎还是很困难,期间住院病房的护士以及护士长过来看望你们,安慰你们,并且将你们倒在岗位上的事进行了上报。最终你迷糊中睡着了。醒来时,交接班的护士已经换了一拨,你还没有吃饭,也不觉得饿。终于手上传来的刺痛感在液体输完时逐渐缓解,你松了口气。
护士给你送来了口服药,叮嘱你怎么服用。你完成了剩下的入院手续,也去进行了一次额外辐射(X光)。这次,并没人认出你,你来到同事上班的地方休息了一下,你们有说不完的话,尽管你们快半年没见面了。
你以为,你会像电视上那样,你输液,身前身后有人照顾,你以为你可以静静的躺着看会书,你以为你可以安静的休息了…实际上,即使你休息,依然有很多问题需要面对,胸闷的情况、头部的胀痛也会不时的来叨扰你,提醒你,让你知道:活着真好。
你在心里暗暗做决定:这次好了以后,不再随意答应他人代班。一切以身体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