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午六时,在禾频路后共街口,一男一女在过绿灯时被疾驰的卡车撞倒,当即身亡。有目击者说,此男女是某大学化工系学生,男生叫轲孟,女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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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单行行,21岁,大三的学生。平凡的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让父母引以为傲的事。而父母骄傲他们给我起的名字,单行行(shan hang xing),21年,除了他,别人无一叫对。
又下雨了,太原阴雨天拖拉了一个星期,仍在继续,彷如南方的梅雨季节。衣服未干,屋里阴暗,穿上了有些味道的外衣,出了门。
邻居王爷爷,嘲弄的说:“行行,没有带你家尊贵的狗出来玩。”我轻蔑的笑笑,我家的狗是纯种的苏格兰牧羊犬,陨石色的,一万多,他们都不相信。原来,说实话时,别人也会怀疑,甚至否认。
看见楼道中公共空间被占的满满的,我只会对妈妈与奶奶大叫太没有道德了,却不敢指责别人。
常常梦见回家时有人跟踪,用钥匙开不开门,突然开开了又碰不上锁,坏人露出刀准备行凶时,我立马惊醒。我承认,我胆小,我害怕死亡,奶奶的爬山虎占满了防护栏,使阳光无可进入,我被黑暗深深包围,没有方向,碌碌无为,得过且过。不为毕业后打算,因为它的前景渺茫。
我喜欢凋零的海棠花,喜欢败落的叶子,喜欢满天的乌云逼迫的蓝天无处安身,因为那是下雨的前兆。喜欢看少许叶子的树上,偌大的鸟巢凸立显眼,在风中微微倾斜。
但我最不喜欢过马路。
路口的人行横道前看见了他,唯一叫对我名字的人,我的轲孟。他还是傻乎乎的等着我过马路,面无表情的走去,缄默无语。几米《失乐园》里的白小天一直以为斑马线是七彩的,过马路时心中默数:红橙黄绿蓝靛紫。我的世界,斑马线也是七彩的。
教室后面堆满了各色的伞,雨水顺着弧线流了下来,使屋子更凉了。几个同学穿着仿名牌,说真的怎么样不好,怎么样贵。
我只是穿合适我的衣服,虽然它们都很便宜,不上档次。
“轲孟不错,追了你两年,不容易,对他好点,别老一张苦瓜脸。”好友围老是提醒我,其实不是我挑,,我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孩。没有聪明的大脑,没有漂亮的脸蛋,从小就不是班级里的宠儿,大学里突然有人说喜欢我,不理解“爱情”的深意,或许,我们正在谈恋爱,他们说不轰轰烈烈,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他,不知道“爱”的定义是什么。
围很自恋,以为全校的学生都认识她,然而当有人不好意思的询问她叫什么的时候,她用一种鄙夷的眼神说,你是白痴啊你,连我也不认得,我叫李音围。我倒觉得当时她很白痴。
围送了我许多几米漫画里的物件,她每次都以为我会花痴的紧紧抱住她,但她不知道,我只喜欢白小天,我们有共同的秘密,都是正午出生,喜欢对着单调的墙壁发呆,喜欢黑夜,最喜欢七彩的斑马线。我比她幸运,我的世界是七彩的,她的世界是黑白的。羡慕她的自得其乐。
“又在听雨?”“我有说过我听过雨吗?”反问轲孟,他挠挠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