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曾经在知乎看到一篇文章，里面作者讲到一个故事：
“有一次，我问女儿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女儿脱口而出：白色的。
我先是惊讶，难道不应该是蓝天白云吗？
可当我看到窗外的雾霾天。才明白了，那的确是她眼中的真相。
正当我心里五味杂陈的时候，女儿又说：有时也是蓝色的。应该是白色和蓝色。
哦，好吧。”
记得小时候，我对于大雾天很是喜欢。
早上要去上学，起雾的时候，奶奶会站在门前对我说：“辰辰，起雾了！”
我看着雾蒙蒙的天地，想迅速冲进去，变身成腾云驾雾的仙女。
因为父亲的催促，幻想才随雾而去。
父亲骑车送我上学，我坐在后座上，就能真切感受到清凉的湿湿的“雾”气。幼时脸上轻柔的绒毛似乎都不堪承载，盈盈笑倒，睫毛伴着轻柔的水珠，清凉的感觉润到心底，人们披着满身的雾气，匆匆行走，行走在雾气里。
所以，小的时候，每逢大雾来临，我都会显得异常兴奋。
长大后虽然知道了雾的危害，但是每当我行走在大雾之中还是有些许的喜悦。仿佛是走进了一个云雾缭绕的新世界，置身于白色梦幻中，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02
那时候生活在县城，附近的村镇会有很多田地。田里有麦子、玉米......那时的我就又有了一个画面，每年夏收和秋冬之际，遥远空旷的田地上，火肆意的燃烧着，灰色的黑色的气体迅速蔓延到我的鼻子里，眼睛里。那才真叫做辣眼睛。
那时候整个县城都弥漫着这种味道，走到哪里，眼睛都忍不住的流泪，我也只能躲在屋里不出门。
我询问母亲为什么要烧掉，母亲说秸秆烧掉之后可以化作肥料。这个答案让我心中的愤怒有了平息，甚至觉得为了来年的收成难受几天也就没事了，却对到处挂的举报烧秸秆有奖的条幅有了疑问：既然是对田地、对收成是有好处的，那为什么要举报呢？
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渐渐明白。雾也渐渐变了味道。
03
我记不得“雾霾”这个词是哪一年出现的了？它出现的次数不仅越来越多，而且危害也越来越大，就连名字也变的狰狞，对于这个出现不久却占据各大新闻主要版块的“新星”，我好奇，它究竟从何而来？
记得有一天，大伯送了我一个口罩，之后的每一天都戴着它骑车上学，即使哈气蒙在眼镜上也不愿去呼吸白朦朦的雾霾。
那几年口罩产业也肆意盛行，各种花色的、各种薄厚的、各种说法的，所有纯彩色口罩都是真空包装，写着“医用口罩”，廉价无比，究竟来自哪个黑作坊不为人知。
每当骑车上学的时候，我也不会把帽子取下，戴上口罩捂的严严实实。我也不再观察行走的路人，没什么好看的了，反正都带着口罩，白朦朦中像行尸走肉一般。
我开始关注 PM2.5 指数，每次等它红到爆表都异常兴奋，跑出去看看这争气的地球。化学老师也开始在课上普及雾霾知识，各种各样指数的名字、英文缩写，要背下来的，一直高涨的热点，为以防成为考试卷子上的题目雾霾就陪伴着我高考的复习。
大三的时候，还有一件令我和雾霾近距离接触的事情。柴静的《穹顶之下》那年迅速出现在各大视频网站、各大新闻网站。
我一口气看完了《穹顶之下》，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撼来表述，愤怒、无奈、痛心、惋惜......国家需要发展，但是发展背后的代价太大了，远没有做到我们这个发展水平所能做到的最好。
04
一次和好友的北京之游，我又对雾霾有了新的想法，它时隔多年之后，又成了我的道具。它把远方的立交桥、高楼大厦所有乱七八糟的遮挡物全部藏起来了，茫茫一切只有我一个人，我终于成了腾云驾雾的仙女。
今年的雾霾如期而至，我又要戴口罩出门，不过不是市面上的三无口罩了，是母亲从医院拿来的真正“医用口罩”。
雾霾也一定很伤心，人们“费尽心机”把它生产出来，再“费尽心机”排斥它，未来的日子大概再也离不开它了，它估计也不会很伤心。
其实，被雾霾包围的不仅仅只有人能感受的到生物环境，人与人之间的社会环境也堕云雾中。
05
雾霾可怕，可比空气雾霾更可怕的是我们心灵的雾霾，是我们无奈之下的习以为常！
每年总有那么些天，生活在让人恐惧的雾霾之中，也开始慢慢接受这种“无可奈何”之下的生活！就像温水中的青蛙慢慢习惯了温度不断上升的温水。
我们每天被生活里各种具体而又复杂的事情纠缠。
一次次的雾霾，一次次的预警。
我们读过《雾都孤儿》，知道烟雾下的伦敦。当工业化的机遇到来之时，从政府到民间，都不曾认识到生态环境的重要性。
人没到生命的发出危及的信号，对于健康总是没有足够的重视度。或许只有雾霾让大家真切地意识到，我们是一个平等的利益共同体。
以前我们都在吐槽着北京的空气质量。而今，不管在哪里，我们都吸着一样的霾。只不过现在，我们的身体还没有发出集体的惊嚎，咆哮着告诉我们这东西到底有多么了不起。
比雾霾更可怕的，是我们对雾霾已经习以为常。没有哪个时代是完美无暇的，而我们需要做的，是做自己可以做的，并形成社会共识，一起推动改变。当我们穿行在雾霾中时，每个人都应该提升自己的文化自觉：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珍惜大自然，尊重大自然。
我真心希望，以后我有孩子的时候，当我也问自己的孩子，天空是什么颜色的时候。他能回答我，是蓝色的。
起风了，风吹淡了醇厚的雾霾，但何时能扫清我们心中的雾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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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北辰
图丨综合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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