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封城（四）
公交车行走在长江大桥上，谭前程也没有了睡意。天际出现了一片朝霞，映着霞光象一床粉红的纱帐，把沉睡中的长江大桥掩藏其中，江面也象被抹了胭脂，有了几分妖娆迷人。穿梭的船儿，不时被俯冲的鸟儿追赶，鸟儿声声，时而高昂，时而低沉，似在呼唤，似在叮咛。昨夜的街灯，昨夜的霓虹，已经消退无痕，唯独留下长长的桥身。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满街都挂着红红的灯笼，各种红红的促销活动也随处可见。公交车停站上车的人渐渐增多，路上街上见到的人也开始增多，有商铺在做开店的准备了，城市在沉睡中慢慢醒来。有人在搓手，有人捂着耳朵，有人把手相互拢着，都口里冒着热气，看来清晨还是很冷。前程在向阳站下了车，公交车站旁有个小贩推着一个大圆桶，迎面来的是一股烤红薯的香味，前程咽了下口水，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刚到家不久，就听到了门铃声，应该是儿子回来了。
“妈，我回来啦！”一拉开门就听到儿子大声的喊叫，“爸，我回来啦！”
“回来就回来了，来，把行李给我。”谭大爸抢过儿子的行里。
这么大的叫声，把全家都热闹了，爷爷奶奶还有外甥女也都出来了。
“舅舅，舅妈呢？”外甥女是直击自己的痛处啊，女朋友要值班，不能跟自己回来，不过还好，约定了年初五回武汉到自己家里来。
“初五过来。”谭前程一脸蔑视地把这小丫头堵回去了，这丫头就总是拿舅舅开刷，零零后的是不是总是看不上九零后的呀，遇见了就是冤家。
小丫头也只好惺惺地坐到桌前，假装等待吃早餐。爷爷奶奶也起来走出来看看孙子回来了，满是欢喜，两个老人过来一人拉一只胳膊，不停地说回来好回来好。问候了爷爷奶奶，便开始忙着洗漱了，坐了一晚的车，想快些洗洗补个觉。
早饭还是比较简单，米粉加一个鸡蛋加一点清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马上要过年了。”谭爸拌了几下米粉问道。
“能回来过年就不错了，医院忙的很，我回来了，很多人都没办法回，还要值班。”
“你女朋友怎么没一起回来？还以为你没女朋友，我还约好了几个姑娘见见面呢。”谭妈把脸靠近点儿子，笑着轻轻问。
“她们人手紧张，她们部门有几个回去结婚了，她去年回去过年了，今年就要值班了。”
“哦，她是做什么的？”
“护士。小雅你今年学习怎么样？”谭前程笑对外甥女叉开了话题。
“那肯定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挂在沙滩上。呵呵！”小丫头用嘲弄的口吻说道，“比你要强那么一丁点。”说着还用小手指比画了那一丁点。
“你爸妈呢？怎么没过来？”谭前程一直都是怼不过这小丫头，只好又叉开话题。
“资本家的眼里只有钱，唉，可怜没人管。”小丫头一脸无赖地摇摇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