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的薄雾还未散尽,李承泽已离开了李氏祖祠。
石碑上新破译的文字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中,指向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地方——李靖的军营。
那里,或许藏着他身世之谜的最后一块拼图。
他知道军营重地,守卫森严,寻常人等难以靠近。
但为了揭开身世,为了印证心中日渐清晰的猜测,他毅然决然地朝着城外大营而去。
巍峨的军营矗立在平原之上,旌旗猎猎,杀气凛然。
还未靠近,便能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李承泽整理衣衫,缓步走向营门。
“站住!来者何人?”一声暴喝如惊雷般炸响,守门的士兵立刻拦住了李承泽的去路。
为首的校尉,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承泽,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此人正是郑校尉,以鲁莽好斗闻名于军营。
“在下李承泽,长安人士,有事求见李靖将军。”李承泽拱手行礼,语气平和。
“李靖将军岂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你有何事,报上来!”郑校尉上下打量着李承泽,一身素衣,并无官职在身,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此事关乎李将军家事,需当面禀报。”李承泽依旧保持着礼貌,但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郑校尉闻言,冷笑一声:“家事?我看你是想混进军营打探消息的奸细!来人,把他拿下!”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就要抓住李承泽。
李承泽身形一闪,轻巧地避开了士兵的抓捕,依旧站在原地,神色不变。
“且慢!”李承泽朗声道,“郑校尉,你可知‘玄甲军’最初的番号?”郑校尉闻言,眉头一皱。
李承泽所言的“玄甲军”最初的番号,的确鲜为人知,只有少数李靖的亲信和家族中人才能知晓。
他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难道此人真与将军有什么关系?
“哼,就算你知道这些,也不能证明你与将军有关!”郑校尉嘴上强硬,但语气已不如先前那般坚定。
李承泽微微一笑,又道:“将军幼时曾于泾阳蒙难,幸得一位老猎户相救,此事,郑校尉可知晓?”
这件往事更加隐秘,就连军中也只有寥寥数人听闻。
郑校尉脸色一变,握紧了手中的刀柄,眼神闪烁不定。
“在下与李将军,或许确有渊源。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郑校尉通禀一声,若有差池,你担待得起吗?”李承泽语气加重,目光如炬,直视郑校尉。
郑校尉内心挣扎一番,最终还是不敢轻易放行。
他大手一挥,厉声道:“来人,将他围起来!此人行迹可疑,很可能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先将他拿下再说!”
十几个士兵立刻将李承泽团团围住,刀剑出鞘,寒光闪闪。
郑校尉上前一步,狞笑道:“小子,你若是老实交代你的身份和目的,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李承泽环顾四周,神色平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今日是非要动粗了……” 他缓缓抬起手……
李承泽面对围困,神色丝毫不乱。
他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玉佩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蟠龙,龙口衔着一枚古朴的铜钱。
这正是李靖家族的特殊标记,记载于李氏祖祠的秘密记录之中,除了李氏族人,外人绝不可能知晓。
郑校尉看到玉佩,瞳孔骤然一缩,心中大惊,握刀的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这玉佩,他曾在李靖将军身上见过!
难道此人真是将军的……
?
“这玉佩,你从何而来?”郑校尉的声音有些颤抖,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强硬。
李承泽将玉佩收回袖中,淡淡道:“此物乃是在下家传之物,其来历,恕难奉告。郑校尉只需知道,在下与李将军确有渊源即可。”
郑校尉心中虽然惊疑不定,但仍不肯轻易放行。
他深知军营重地,守卫职责重大,绝不能有丝毫疏忽。
“就算你持有此物,也未必能证明你的身份!来人,继续围住他,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队巡逻士兵走近,为首一人,身穿银色铠甲,腰佩长剑,目光锐利如鹰,正是李靖的副将——陈副将。
他见到此番景象,立刻上前喝道:“怎么回事?为何在此喧闹?”
郑校尉连忙上前解释:“陈副将,此人声称与将军有关,却拿不出任何证据,属下怀疑他是奸细,正要将他拿下!”
陈副将的目光落在李承泽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他比郑校尉更加谨慎,也更加难以糊弄。
“你是什么人?有何事要见将军?”
李承泽知道陈副将不好对付,他必须想出更好的办法来说服他,否则他将永远无法进入军营,寻找身世证据。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见陈副将的目光落在了他袖口露出的半截玉佩上,眼神骤然一凝……
“这玉佩……” 陈副将语气低沉,伸出手,“拿出来,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