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书写‖往事(5)20180712

2015年4月我们去了上海德济,不祥的预感在那儿得以印证,诊断结果就是我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字眼——癫痫。并非我对这种病有歧视,而是这种病的不可控风险让我没有安全感,不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会发生,相较于我的身体问题,虽然人很难受但我有清晰的自知力,而这种病一旦发生其危险性是非常大的,有时我真的不敢往上想,越想越害怕,越觉得事态不可控制,未来难以承受。

生活是在考验我吗?有些事情我真是连做梦也没想过,它就真实的发生了,那年事情接二连三,一波接一波。诊疗回来后老公开始遵医服药,日子还是按照正常的轨迹缓慢运行,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大家各就其位,就这么平淡乏味无聊地过着,没有色彩的生活风平浪静也是可以的,我们似乎都已习惯,已麻木了。有一天,婆婆打来电话告诉老公,家里老父亲病重,瘫在床上不能动了,又是一道暗光袭来,原本就已过得难以舒展的日子又多了一重紧箍咒,我和老公听到家里那边的讯息,面面相觑,明白即使我们再艰难,也得帮父母度过难关。

回到婆婆家,屋是空的、灶是冷的,没有一丝生活气,家中长子常年在外工作,顾不上父母,我们稍微离的近些,也是市里县里两头跑,来回也挺耗时,只能一周回去一次。老俩口只要有一人生病住院,另一人就只能将家搬到医院,这年头孩子都成了老人的奢侈品了,养儿防老,也不过是句空话。

医院里,已经70多岁的婆婆身体本不健硕,还得撑着自己的不适为公公端饭送水、换衣擦洗,真的是好辛苦。从未做过家务的老公只能从旁辅助减轻下婆婆的负担。婆婆有时和我聊天,试探我心意,她想以后老的动不了了,搬到市里和我们在一起。人年龄大了,是需要情感依靠的,老夫妻俩养了儿子娶了媳妇,到了年老我们照顾他们也是应该的,只是当这些担子一个一个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真的有种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从小到大,我没做过家务,没操持过家庭诸事,之所以前几十年过得安稳平静,那是我的父母替我承担了本该由我自己所担负的责任。一个人的成长必须是自己去经历、是面对生活的各种挑战,才能够做到真正的成熟。而那一年,我还做不到,我连自己都担负不起来,如何担负家庭,如何去面对这一重又一重的责任。当着婆婆的面我是应承下这件事了,但内心却没有勇气去承接。从婆婆家回来后,老夫妻俩的日常一幕一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又被我翻版成若干年后我和老公的晚年生活,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生活已沉伦,我的世界再难以翻身,终日莫名的烦恼忧愁,害怕落泪。

那时我已开始在编织自己的茧,将自己置于其中,面对生活的苦和痛,我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的挑战与任务,而选择了逃避与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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