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开了花,猛然一惊,
在古老的抽屉底里搜寻,
找到当年的一封书信,
一句话使我回忆起旧柔情。
——凡尔哈伦
爱是注定遇见
“我在此时来到这个星球上,就是为的这个,弗朗西斯卡。不是为旅行摄影,而是为爱你。我现在明白了。
我一直是从高处一个奇妙的地方的边缘跌落下来,时间很久远了,比我已经度过的生命要多许多年。而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向你跌落。”
摄影师罗伯特•金凯,因为拍摄廊桥与农妇弗朗西斯卡偶然相会。一见如故,心灵相契。
从略带生疏地邀吃晚餐到在厨房浪漫起舞,认识短短两天后,清晨,他醒来,对身旁的弗朗西斯卡如是说。
表面看来,流浪摄影师和农妇不是同类人。我们看见了身份的差距,却忘却了内心的相似。
罗伯特热爱艺术,于摄影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流浪是他的坚守也是追逐。弗朗西斯卡在全职主妇之前的身份是文学教师,不甘于依阿华友好却平庸的村庄,执守着年轻的少女梦想。
所以,当她说这不是她少女时代想望的地方,才有人回应说:旧梦是好梦,没有实现,但是我很高兴我有过这些梦;晚间外出散步,他念起“月亮的银苹果,太阳的金苹果”时,才会有人脱口而出:叶芝《流浪者安古斯之歌》。
罗伯特唤醒了她的激情与梦想,弗朗西斯卡成为了他的归宿与故乡。
我们在塑造自己成为怎样的人时,就注定了我们会吸引怎样的人以及被怎样的人吸引。所以,长路漫漫,彼此都不要着急。我成为自己的过程,也就是向你走来的过程。
爱是注定遇见,但或许不是唯一的你,而是类似的人。金凯没有在依阿华遇见弗朗西斯卡,也或许会在其他地方遇见与其相似的人。遇见之后,弗朗西斯卡才成为唯一。
也是注定分离
“我只有一件事要说,就这一件事,我以后再不会对任何人说,我要你记住:在一个混沌不清的宇宙中,这样明确的爱只会出现一次。不论你活几生几世,以后再也不会出现。”
缠绵四天,爱得浓烈。但是于家庭有责任,弗朗西斯卡拒绝了罗伯特的请求,放弃了离开。罗伯特留下这样一句经典名句,绝尘而去。
遇见后,是伟大的激情;分离后,才有伟大的持久。于他们,爱不是短暂的浪漫与放逐,而是长久的思念与守望。
两人回到各自的位置,装作若无其事地偷偷想念。弗朗西斯卡起先还会收到金凯的明信片,之后便不再了。怕给她的生活造成麻烦,于是决绝地彻底地生离。
是那四天浓烈的爱和日常的思念支撑她在农场的余生,和他余生的流浪。
正如《失乐园》里,男女主角爱到极致,怕婚姻与琐碎的日子会消磨爱与激情,于是选择在爱得最狂热时双双殉情。死后无法感知了,只记得生的最后的时刻是那样浓烈的爱。
弗朗西斯卡和金凯亦然。如果他们选择在一起,她会负疚,他有牵累,他们不一定走得长久,或许归于平淡,或许结于分手。廊桥不会有遗梦,世间不会有如此哀婉心碎的爱之歌。
爱是注定分离。如果相遇只是路过,我愿用余生来回忆点滴。断章才成为绝唱,分离才永不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