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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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嘉峪关人,如果连东湖的秋天都没去过,一年的四季里就少了秋天了。

      春是温暖的,夏是热烈的,冬是孤独的,只有秋意蕴丰富,涵韵四季。秋是温暖里的那一丝凉意,热烈里的那一片冷静,孤独里的忧郁和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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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禹锡笔下的秋“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李清照笔下的秋“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嘉峪关的秋尽在东湖。节序已是白露,天气转凉,转眼霜降又到,现在不仅是深秋,已经擦着初冬的边儿了。花圃里的花还强打着精神,有一种叶子非常稀少,形状像刺猬球一样的红花,非常惹眼。花瓣已经退化成了针一样,不仅可以保存水分,也能经得住风霜肆虐。还有一池单层小雏菊,白花黄边的,各个仰着脸迎着风摆来摆去,像睡醒了婴儿一样,明亮亮的入人的眼睛。美人蕉花凋落了,硕大的叶依然一片翠绿。观赏向日葵就像垂垂的老媪,披头散发的随风东西。大丽花正在做最后的华丽谢幕,从花圃低处伸出几朵来正娇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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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在秋天看花,那确实是会扫兴的。花是春天的颜面,叶才是秋的妆奁。一眼看去,公园里,就是一个五彩的世界。绿的、黄的、红的都分成了无数的层次,就是色彩学家也未必能说出这么这颜色的名字。这些颜色相互混杂,过渡极其自然,你驻足一片叶前,觉得它就应该是这样的颜色。在秋阳的照耀下, 叶子发出暗暗的光。遥遥的就引人前往的是那一片一片的火炬树,高高矮矮,掩映在绿色的树木丛中,就像一簇簇燃烧的火,鲜艳醒目。这些叶子红得透明,红得纯净,看久了,脚下好像会燃烧起来一样。红得要醉了的是覆盖着长廊的爬山虎,叶子密密麻麻,厚厚实实,整堵墙都变成酒红色了。黄色的叶子好像能透过阳光,最新鲜的颜色是那些入秋了反而才长出的新叶,嫩绿的叶子在或黄、或碧绿的叶子的衬托下,绿得非常养眼,给萧瑟的秋天多了一份蓬勃和活力。草地上的小松树,新长的叶子是绿绿的,旧叶子是干黄色的,看起来像开了伞的孔雀,在草坪上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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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湖边走一走,夕阳照在湖面上,湖水泛着粼粼的波光。秋水老,秋水洌,秋水涨。人工河里的水多了起来,哗哗地流着。秋风吹过,湖面泛起一波波皱纹。湖面上只有一只小船,在飘飘荡荡。脚下是铺了一层的黄叶,这些柳叶就像一只只两头尖尖的小船,又像玲珑的月牙,踩在地下发出脆裂的声响。柳树下的灌木也成了五颜六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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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水风物本无主,有闲便是主人。东湖便是嘉峪关人的后花园,春赏花,夏听雨,秋观水,冬踏雪。许多人忙于自己的事物,不仅大自然里的一花一草,阴晴变幻毫无感知,家中的盆栽也没时间去仔细观察。与其挣够了钱到陌生的地方看风景,不如蹲在地上看看落叶,站在水边赏赏游鱼,这走心的感觉更甚于景点看人、拍照。张潮《幽梦影》中说:文章是案头之山水,山水是地上之文章。走过了东湖,我算又读了一篇别样的文章:萧瑟、热烈、独具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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