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ch me if you can》中的博弈

九洲芳文

电影《Catch me if you can》被译为《猫鼠游戏》,使我一下就联想到了小时候常看的动画片《Tom and Jerry》——《猫和老鼠》。在汤姆猫和老鼠杰瑞追逐博弈中,给我的童年留下了很多欢乐。看似弱小的杰瑞总能技高一筹,逃过强大的汤姆计谋百出设计出的各种陷阱,紧急关头机灵地化险为夷,这也成了我记忆中最早的一对相爱相杀的CP。

电影《Catch me if you can》中的弗兰克与FBI探员卡尔就如我童年印象中的老鼠与猫,卡尔始终在追逐着弗兰克,而弗兰克每一次都如杰瑞的命运一样完美逃脱,留下卡尔无助地懊恼。一个FBI的探员却被一个未满18岁的孩子玩得团团转,孰强孰弱?随着情节地推进,我看到了一个表面睿智冷静的孩子的内心,他做这一切的内心到底涌动着什么!

故事的梗概大致如此:少年弗兰克因无法接受父母离异的打击而离家出走,凭着她敏锐的观察力、强大的智慧和他的孩子气开始了自己的诈骗生涯。他先是冒充航空公司的飞行员,飞过了美国的50个州以及近30个国家;又开始伪造银行专家都难辨真假的支票,并成功骗取数百万美元;随后因为爱恋一位女护理员,心血来潮自制了一份哈佛医学院的毕业文凭,当上了一家医院的夜间主管医师;再后来因为女友的原因又当上了律师,而且他获得州律师资格的过程也令人非常惊奇。最后他虽然被捉拿归案,却很快因为他对伪造支票识破的天才能力而被FBI聘为反诈骗专家,并因此成名天下。

看着这天马行空的情节,真是感叹编剧的神奇脑洞,竟能塑造出这么神乎其神的人物,而且还是个离家出走、不谙世事的少年。然而片尾的字幕更让我大吃一惊,这一切看似荒唐又合理的少年所为竟不是出自于编剧的想象,而几乎完全是对现实中弗兰克·W·阿巴内尔经历的真实写照。他以自己高超的骗术以及精明的博弈手段,一边躲避着FBI的追捕,一边书写出了自己的传奇人生,我想生活中的他可能比电影更精彩、更刺激。

电影中的弗兰克·W·阿巴内尔由莱昂纳多扮演,那个我从《泰坦尼克号》中认识的帅气迷人的杰克;而汤姆汉克斯则饰演追捕弗兰克的FBI探员卡尔,竟然是那个傻傻、憨憨的阿甘,虽然人至中年有些发福,但他的声音还是很有辨识度。他俩的猫鼠游戏在追逃中展开,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个精彩的博弈场面。那么,谁才是博弈的最终获胜者呢?那可能要看我们从哪个层面去解读。

故事前半场的铺垫让我们看到了弗兰克的骗术来自于他父亲老阿巴戈内尔骗术的耳濡目染,两个场景使得弗兰克学会了两种博弈技巧。

第一个场景是父亲租制服。在商店还没开门的情况下,父亲试图说服店员把衣服租给自己,父亲很绅士地送出了一条精美的项链,达到了自己租衣服的目的。在小的博弈中给出利益,在大的博弈中达到自己的目的。

第二个场景是在父亲破产后带弗兰克到银行贷款。父亲将弗兰克打扮成自己的司机,以此来蒙蔽银行,表现出自己贷款只是解一时的燃眉之急,自己仍有足够的还款能力。小博弈中强化自己有司机的身份,大的博弈中显示自己有还贷的能力。这从父子俩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为什么洋基队总能赢球?不是因为他们有超级球星,而是因为对手总是不能把视线从他们的条纹球服上移开。”也就是说在一个骗局中,只要小细节做到位,靠一个个以假乱真的小细节地完美向前推进,骗局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实。也就是在一个个小博弈中取胜,就会在大博弈中击败对方。

弗兰克将这两种行骗手段运用得出神入化,他一次次成功行骗,又一次次躲过卡尔的追捕。利用第一种骗术,在换假支票时,他惯用的伎俩就是对银行年轻女职员巧妙地赞美,再加上弗兰克那迷人的微笑,让女职员瞬间就会忘记检查支票真伪;他用一顿牛排晚餐就了解到了官方支票的制造技术,并制造出了真假难辨的假支票;还用一张1400美元的假支票换来了与女明星一夜的风花雪月,外加400美元的钞票。

他活用父亲“条纹”行骗术的精髓,在成功骗到一身货真价实的飞行员制服之后,从容地飞遍美国甚至环游世界;后来又凭借一张伪造的哈佛医学院的假文凭成为一名优秀的医院夜间急救主管。他用“球服上的条纹”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成功地为自己赢得了职场上的“分数”。

探员卡尔总是被弗兰克牵着鼻子走。两人的第一次碰面是前半部电影中最精彩的一幕,弗兰克将两种博弈技巧嵌套使用,发挥得淋漓尽致。当卡尔得知弗兰克的酒店,将弗兰克堵在了房间,但当从洗手间出来的卡尔,看到了拿枪对着他的卡尔时,却没有丝毫的慌张,卡尔反而因为弗兰克的冷静显得惊慌失措。这或许正是弗兰克想要达到的效果,让紧张的卡尔失去对当下情况的判断。

为赢得让卡尔信任,他谎称自己是留在现场检查证物的中情局探员,并把装有自己“身份证件”的钱包丢给卡尔,与此同时用窗外的邻居打掩护。这一连串环环相扣的博弈手段,使得卡尔最终上当受骗,只能看着弗兰克轻松逃脱。

“猫”确实被“老鼠”耍得团团转,卡尔的反应总是比弗兰克慢半拍,弗兰克总是能把卡尔装到自己的计谋里面,即便弗兰克最终入狱,但还是凭借他在辨别支票真伪的天才能力成为FBI探员。本是一个骗子,却骗出了自己精彩的人生,这种人生逆转不禁让人感叹!

在电影中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卡尔对弗兰克始终有一个疑问:你靠衣服当上了飞行员,靠假文凭做了医生,那你究竟怎样骗过了律师主考官,拿到律师许可证的?一直到最后弗兰克才给出了一个答案:“我没有骗考官,我学了两周就通过了考试。”这个答案又给了卡尔当头一击,也骗过了观众,可见弗兰克到底有多聪明。

但无论弗兰克有多聪明,他终究还是个不成熟的孩子。他行骗的最终目的就是帮助父亲,让母亲重新回到父亲身边,试图拯救自己已经破碎的家庭。在这一点上,卡尔显示出其成熟的心智,当弗兰克在圣诞节之夜给卡尔打电话时,卡尔一语道破了弗兰克给他打电话的动机,弗兰克是实在没有打电话的对象才打给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卡尔,似乎一下就读懂了少年弗兰克心中的秘密。

我们不禁要称赞弗兰克的绝佳骗术,同时也为卡尔的笨拙扼腕叹息,弗兰克的确是聪明的,显得卡尔那么笨拙,但当我们看到卡尔在法国小镇抓弗兰克的那一刻,我们又感觉到了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慈爱,以及弗兰克戴罪立功时,因为空虚又做起了飞行员出逃的计划时,弗兰克没有将其带回,而是选择相信他并放行。而弗兰克也没有辜负卡尔的信任,准时回到了办公室,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同时我们也看到了成熟的卡尔在情感方面对一个孩子的包容。

我不禁会想,卡尔是真的弱,还是故意示弱,他用自己的行为感化了弗兰克,使得弗拉克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孰强孰弱?相信每个观影者心中自有定论吧。

我们从故事中看到了家庭教育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有多大,正是受到了父亲的熏陶,弗兰克才学得了行骗的伎俩,同时我们也读懂了一个孩子对父母之爱的强烈渴求。

弗兰克是幸运的,他不仅拥有过人的才智,而且还遇到了卡尔这样的侦探,最终有惊无险地得到了救赎,从行骗中挖掘出了自己精彩的人生。但不是每个孩子都如弗兰克一样幸运,我们更应该读到影片之外所表达的家庭教育对一个孩子的深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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