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的感冒风寒,并不可怕,但是当疾病开始威胁生命,直至要夺走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的时候,那种痛苦无法比拟。
昨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朗读者》节目,节目正好放到中国著名配音演员乔榛老师,打动我的不是他和妻子共同深情朗诵的《我愿意是激流》,而是他7次在妻子唐国妹的悉心照顾下逃过生死劫,光是癌症就有2次。当然,乔老师的生命力是顽强的,然而,妻子唐国妹的坚持与付出给了乔老师巨大的支撑力。最令人感慨万分的是,唐国妹从不在外人面前流泪,只独自在家,蒙着被子大哭。
如果说是爱支撑着唐国妹的毅力走下去,那么坚强是给她以能力实现心愿。
如果你觉得他们因是名人,磨难和努力被放大,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简直可以说是世间“奇迹”了。
1
我的大学同学小B,也是我的好朋友,当她平静地告诉我这件事之后曾让我不要告诉其他人,今天,我还是无耻地要说,为了更多人能够渡过难关和留住这种人间真情。
大学里的小B是个成绩优异、生活节俭的女孩,大学最后一年,她被保送到武汉某高校继续读研。她的家庭是低保户,自然是没有多少钱,母亲是家庭主妇,照料着还在上初中的弟弟,父亲在上海为一个老板开车,是全家唯一的收入来源。
有一年,我跟她一起去了上海游玩,住在她父亲的地下室房间,简陋、阴暗,可以说毫无生活的安定。为了省钱,父亲极少回家。可是他们一家人的性格和心态都很好,小B也总是笑容灿烂。
毕业之后,我们异地,偶尔联系。当我们都以为彼此能平静地渡过学业时,却没想到在她研究生的毕业年,母亲突然倒下了。
真的倒下了,起不来了,人似乎没有意识了。一开始她说好像是中风,当时赶紧送到了当地医院,医生没辙,要转送到大医院。
我们电话聊天,语气中我听不出她任何的担忧和恐惧,我说:要紧吗?(我担心的是治好的概率,还有原本就很拮据的经济能力。)她说:应该没事吧,现在还在观察,到时候才知道。我说: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借点钱给你(虽然那时我也很穷)。她说:暂时不需要的。那时,单纯的我悬着的心放下了。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时隔满月有余,我再打电话,她说:我还在医院照顾我妈。我问:怎么样了?她说:在好转了。语句轻快,情绪放松,我真心为她高兴。
待我再打电话的时候,她说母亲可以出院了。
2
去年,再跟小B分开4年之后,我们首次在武汉相聚,在这之前,我先去了她的老家,见到了她的爸妈。阿姨脚步可以挪动,但手还不灵活,不能干活,说话不是很清晰,我发现,她的情绪不是很好。
我们要离开的当天下午,阿姨拉着小B的手,说:小B啊,就是命苦,都是我拖累的。说着眼睛里泛着泪花。小B却咧着嘴,不自在地说:妈,你就是心态不好,谁说我命不好了,我很开心啊。你以后心态要好,这样对恢复身体好。
当时的场面心酸里透着温情,我有点hold不住,小B大咧咧地笑,我的眼睛却开始湿润了。
3
第二天晚上,小B才告诉了我真实的情况。
原来,当时母亲的情况并不好,他们送到省城大医院的时候,医生先把小B领过来说:情况不好,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小B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不可能吧,应该还有希望。但医生说,先有个心理准备。小B没敢把医生原话告诉父亲,她说:虽然有成为植物人的风险,但医生说继续治疗有希望。父亲眼眶红了,出去了。等到看不见父亲背影后,她坐在走廊里大哭,才把几天以来的压抑发泄出来。
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母亲不会成为植物人,母亲会好的。
当时,学校院系布置了开题报告,她把作业带到了医院,昼日交替,需要的时候她帮母亲擦洗、换布,困了就睡在医院,稍有点空闲就写开题报告。
当她发现,自己的手由于长期的盥洗,已经发皱掉皮了,可是她继续待在母亲的身边,盯着她的手和脚。终于有一天,她发现母亲的手动了一下。她高兴坏了,立马跑过去找医生,医生过来检查了下说:不太可能吧,可能是你的幻觉吧?她急了,这一次她差点哭了,她说:医生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她动了,真的动了!我母亲要好了!
不管是不是幻觉,母亲依然处在观察期,她继续照料,开题报告竟然在这样的艰苦日子里写好了。经历了数月的抢救,母亲确实开始慢慢好转了。
4
最近,我另一个好朋友小C的父亲突发胰腺癌,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伯父非常坚强,心态良好,小C也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在我们面前毫无愁云密布,请假去医院与亲人轮流照料着伯父。
我把小B的故事告诉了小C,告诉她:疾病是可怕的,但是坚持下去,一定还有希望。
这就是我身边的故事,所以当我看到《朗诵者》乔榛老师心平气和地讲述着这些事的时候,我泣不成声,不是因为同情,而是感动于爱的力量。